“你们讨论了这么多天，有得出最终的解决办法了吗？”
段正清坐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里，靠着椅背，抬起眼神看了眼对面坐着的刚被他喊过来的段昉。
段昉一向趾高气扬，此刻却格外沉寂，垂着眼睛：“这事本来就不合规矩，但吃了闷亏要是再声张出去，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都落不着。但解决方案可行的只有两条，一条是按照最初承诺的，将后续的货品全部按照A类特供送去，好处是仍然可以维系这个客户，但坏处是会造成一笔不小的损失，这一单不但白干，还要倒贴钱；另外一条是按他们说的，终止合作，他们支付违约金，我们退回起初收到的款项，这样做的好处是及时止损，但坏处是流动资金减少，后续风险较大。”
段正清听了这两条都没法说得上圆满的解决办法，到也没生气，只有些微微的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坚持要起诉他们。”
段昉抿了抿唇：“……起诉造成的时间，名声的损失都太大了，而且未必会赢，有百害无一利。”
端正清轻轻笑了一声：“你确实……长大了，知道不意气用事了。想来你妈妈要是看到你今天的样子，也会欣慰的。”
段昉以为自己会被段正清骂没用，早就跟刺猬一样绷着一股劲等着跟段正清对骂，却没想到得了这么一句评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小昉，你觉得开公司难吗？”段正清突然问道。
段昉有点不适应，自段正清二婚之后，他们父子之间已经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和谐到堪称温馨的场面了，一个虚心认错，一个循循善诱，简直像两个深爱彼此的家人。
段昉被恶寒了一下：“问这个干嘛？假装知心姐姐啊？”
段正清也被他怼得一愣，刚要竖起眉，犹豫了一下还是长出了口气，继续道：“以前我问过你，你总说很简单，因为爸爸和外公都只是签签名，骂骂人就好了，你说你肯定比我们签得快，骂得狠，干得好。”
他什么时候还说过这么弱智的话吗？段昉神色不太自然地否认：“没有，我没说过。”
段正清笑笑：“好吧，没说过就没说过。”
段正清还想说什么，段昉已经有些不耐烦：“我还要回去拟方案，你如果不选一个出来，我就拿主意了。”
段正清被打断，只能悻悻地闭了嘴，但当段昉走出去的时候，他还是快速叮嘱了一句：“方案不急，你外公那边，多去陪陪老人家。”
门口的脚步声停下了，随后回应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端正清为这个迟迟走不出叛逆期的大儿子叹息了一声，随即播出一个内线电话：“段铭在哪，让他尽快来找我。”
那边立刻回答：“段董，小段总出差了。”
“什么时候回来？”段正清有些诧异，“他这去考察了快两个月了，是上外面躲清闲去了吧？告诉他，他扔下的烂摊子赶紧回来收拾，别想躲着就没事了。”
对面连声应下。
“真是奇了怪了……”
*
“炸鸡裹粉的时候要注意抖一下，不要粘太多，免得结块，后面炸出来影响口感，少量多次——”姜梨正在直播烹饪，说话的声音被一阵震动的嗡嗡声打断，她抬起眼看了下坐在直播镜头背后的段铭。
段铭的电话前面已经响了三遍，都被他挂断了，这已经是第四遍了。
连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听到了，纷纷刷起弹幕来。
【弟弟的电话响了好几次了吧？是不是有急事啊，去接一下吧？】
【炸鸡好香好香！！！】
【有电话可以去接一下的！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看姐姐直播的！】
【快接电话啊！万一是有金主爸爸看上咱们家了要给赞助呢？快去快去！】
姜梨也看见了实时的弹幕，也悄声提醒了下：“去接一下电话吧。”
段铭看着手机上闪着的备注为“陈谦”的来电，犹豫了一下，问：“你自己能行吗？”
“当然啦，小看我了吧？”姜梨开了个玩笑，朝他挥挥手，“快去吧。”
段铭于是站起身来：“放心，我很快回来。”
姜梨“嗯”了一声，继续低头给炸鸡裹粉。
【弟弟好贴心啊，为了直播效果连接个电话都这么犹豫……】
【说真的，大家有没有觉得今天两个人气氛有点怪啊，弟弟连一句“姐姐”都没叫啊？大逆不道！狗头.jpg，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变化啦？快给我们分享一下！】
【我也想说来着，感觉这俩人今天有点粉红泡泡的意思，本来还以为是我cp脑的原因，现在看来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好想吃炸鸡，中式炸鸡yyds！上次我就收到了小饼干，姐姐烤的饼干好好吃，这次的炸鸡还会不会抽啊？！好期待……】
【前面说的我也感觉是，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