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铭带着微笑带着二人穿过人群走向二楼，期间几个看到他的人都很感兴趣地想要交谈，但段铭笑着说自己还有事，留下一句稍后再谈之后翩然而去。
张成功有些担忧地擦了把额头上的薄汗，对着两边看过来的人点头示意，一边不太确定地压低了声音问闻生：“你们俩……以前认识？”
看段铭这个态度，还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起码得是交情不浅的程度。
但段铭一开始好像没有认出来闻生，是听到名字之后才反应过来态度转变的，张成功好奇得紧，迫不及待地想从闻生那里知道更多的额细节。
闻生眨了眨眼睛，自己也带着两分不确定道：“应该……没有吧？”
她印象里完全不认识这位段家的少爷，这种人物，她但凡有过一面之缘，都该有印象才对。
毕竟作为导演，需要结交各种愿意投资的资方，段氏的体量一向是圈内人热衷于结交而不得的程度。
但眼下这个场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段铭改变主意是因为她，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直到走到二楼会客的小厅时，闻生都没想明白。
段铭十分客气地带着两人走进去。这里是一个设在阳台上的半开放式小厅，一个半圆形的空间，被厚重的窗帘同正厅隔开，连同楼下熙熙攘攘吵闹的声音一起，隔离在外。
窗外的夜色浓重，夜空沉沉地，像是要压下来一样，月亮隐没在云层之后，放眼望去，庄园里的路灯明亮，连成一条光线。
微冷的夜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草木的味道。
段铭优哉游哉地坐在主位上，轻轻靠在靠背上，两只手手指相搭，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向对面的张成功和闻生：“两位谁来说，讲一讲你们的节目构思。”
张成功立刻来了劲，清了清嗓子就要打算开始讲他心里打了几十遍的腹稿：“我们这个综——”
“抱歉，段先生，”闻生突然开口，把一边的张成功噎了个结实，差点没回过气来，张成功抿着嘴不太高兴地瞅她，眼神里写着“你有什么大事不能等我们要到他的钱再说吗？”，闻生略带抱歉地对他点了一点头，但仍然问出了自己好奇的问题，“段先生，我能否问一下您为什么突然打算考虑我们吗？”
段铭微微扬了扬眉毛，看了一眼因为闻生问题而紧张的张成功，又看了一眼平静望着自己的闻生，笑了笑：“闻生导演几年前是不是导过一档名叫《寻找花样人生》的节目？”
闻生点点头，这确实是她的作品，但是是很早期的节目了。
身边的张成功看她点了头也没再接话，恨其不争，不懂得适时推销自己，赶紧堆着笑脸补充：“段总，这档节目是我们早期的作品，当时的首播收视率也到了破三的成绩，之后在网络上线的播放量也很不错，相关话题的讨论也有达到千万次，还有后续的……”
“邀请的嘉宾方面呢？”段铭打断了他。
张成功赶紧凭着记忆回想：“我们当时邀请的嘉宾有影帝岑飞，当红小鲜肉夏天，女顶流费以南……”
他喋喋不休地细数着那些当下名气最大的明星们，尽管有些当时只是飞行嘉宾，来了一期甚至录了半期的，也都数了进去。
段铭表情没什么起伏，似乎并不被他讲出来的名字打动，张成功的声音也渐渐停了。
“还有姜梨，”闻生补充道，“是我们那期节目的常驻嘉宾，她的专业素养很好，您肯定也听说过。”
“……”张成功抿了抿唇，他对姜梨本人没什么意见，但毕竟姜梨这几年的流量平平，即使粉丝基数大，对综艺的加成和观众吸引力也并不大，拿来讲给投资商也算不上是加分项。
段铭的手指尖轻轻叩在扶手椅上，一下又一下，像是有些走神。
“当然听说过，姜梨小姐……是个很优秀的演员。”
张成功一愣，试探道：“段总和姜老师……是旧识？”
“那倒没有，只是姜梨老师也算国民演员，我自然也有所耳闻而已。”段铭微微一笑，否认了。
很快他站起身给闻生和张成功亲手倒了茶，笑着岔开了这个话题：“我之前有看过这档节目，闻生导演的能力我也有所了解，所以想听听你们的新创意。”
“项目合适的话，我当然很愿意和两位合作。”段铭面上一派温文，比了一个让张成功无法拒绝的数字。
不过当时这个合同并没有直接谈下来，段铭即使愿意看在闻生的面子上出钱，也并非是奔着当冤大头去的，他听完张成功慷慨激昂的演讲后，简单干脆地指出了张成功所谓的“亮点”的不可行性：“你写的这几位，不说圈内，连圈外都知道因为感情纠纷水火不容，观众是感兴趣了，可你真的能把人请到同一个台上来吗？”
张成功拉投资一向奉行着“只要底气够足，气势够足，谈判时对方就会先怀疑自己”的策略，可他看见段铭望过来的沉沉的眼神，气势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