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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长(1 / 4)

八月中旬的午后日光明亮炙热,暑气更盛。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清许小院附近,车后座走下一个青色丝绸长裙的大小姐。她戴着宽大的墨镜和草编帽,推开厚木门,踩着精致的水晶流苏细高跟走进屋。

哒哒哒的高跟声过于气势汹汹,背对着门给龙柳喷水的林诗清一顿,转过身看了眼摘下墨镜的美人,又平静地回过头继续喷水,“苏小姐,有事吗?”

苏芳语也没打算跟她叙旧,她们也没什么旧可以叙的。

看着已经放下喷水壶,拿起剪刀修剪枝叶的林诗清,苏芳语直接开口:“我说你,还真打算跟贺临一辈子纠缠下去?”

“‘纠缠’这词儿不适合我们。还有,我说过不止一次——”林诗清没有停下修剪的动作,捧了一掌的残枝败叶,转身将它们倒进垃圾桶里。

“我跟贺临只是朋友。”苏芳语重复她之前说过的话,熟门熟路地走到养水草前的窗台前,挑了把木椅坐下。

“你是说过,贺临也说过。”苏芳语将手中的爱马仕手提包搁在桌面上,双臂交叠放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看她,“我才不信你们真分了。”

那二人相处的状态,一点也不像已经分手多年的样子,还是这么默契熟稔,旁人根本融不进去。

林诗清摇了摇头,也懒得跟她继续掰扯,“算了,每回都是这话开头,没意思。换个别的。”

苏芳语:“那天为什么没来?因为我?”

“是啊。我可不想被人看戏。”

“我的场子,还管不住那些多嘴的人?”

“这可不好说,总会人愿意为苏小姐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那你可太看得起周振宇了。”

苏芳语冷哼了一声,“我一向不喜欢那个纨绔,那件事后,就彻底断了往来。我说赔你钱,你又不要。”

林诗清停止修剪,将手掌里剪下的枝叶丢进垃圾桶里,拎着园丁剪走到苏芳语对面坐下,把园丁剪啪的一声放在木桌上。

她扬了扬下巴,懒懒地看着面前的人,“说,干吗来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台上的玻璃水缸折射进屋里,水光莹莹,亮晶温柔。

林诗清今天披着柔顺的长发,只把两端遮眼的鬓发用一字夹夹起,因为夹得随意,耳边落了不少碎发。

她下巴微抬,眸光浅眯,眉宇间一股散漫的浪荡气,在亮晶晶的阳光下,很迷人。

以往奉承苏芳语的塑料姐妹花们,总爱说林诗清是穷酸样,身上没一件配饰,根本无法跟一身奢牌、珠宝加持的她相比,还说也不知道贺临瞎了哪只眼,竟然对林诗清这般青睐。

那是她们没见过林诗清,也没跟她打过交道。但凡见过,但凡同她打过一次交道,都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清冷孤傲,又自由散漫,不需要任何奢牌跟珠宝去营造所谓的气质和气场,她只是一身素净,就能让人挪不开眼。

她处事波澜不惊,三言两句就能把将那些阴阳怪气的人噎地拂袖而去,这一点苏芳语深有体会。

那时林诗清开了这家店不久,苏芳语找上门时,她正在庭院处对着一个五十厘米长的水缸构思造景,桌面和地上都摆了各种造景材料。

她还记得那天,林诗清穿着淡棕色无袖衬衣和黑色垂坠长裤,脚上是一对黑拖鞋,站在屋侧的几棵芭蕉树阴影下,手里捏着一块青灰加白的岩石,凝眉抿唇。

来之前她特地妆扮过,苏绣白锻旗袍和颈间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手腕上的是一只五百来万拍到的清代后期翡翠手镯,手里拎着一只爱马仕鳄鱼皮铂金包。

在林诗清面前站了两分钟后,苏芳语终于忍不住重咳两声,来引起对方的注意。

林诗清正往水缸放手中的那块青龙石,听到声响,抬头一看,就看到一身珠光宝气的苏芳语。

只看一眼,她就重新低下头,伸手挪了挪那块青龙石的位置,“有事?”

见对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苏芳语面上起了一点愠气,“你就是林诗清?”

“嗯。”

“我是苏芳语,是贺临的妻子。”

“准确地说,”见摆的位置不够满意,她又拿起那块青龙石,“是前妻。”

苏芳语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当时她刚跟贺临离完婚,很多人还不知道,林诗清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简单一句,就让苏芳语自乱阵脚,先一步沉不住气地对她呛声:“你以为贺临会娶你,你进得了贺家的大门?”

“你想多了,他不会娶我,我也不会进贺家。”她的嗓音清凌凌的,将手中的青龙石搁在铁皇冠丛后面,“我们早就不是恋人了,现在算死党。这事儿……”

她难得分心抬头看苏芳语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装什么装,不就是假借朋友之义,行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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