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她双臂搭在桌面上，手里捧着玻璃杯，手指敲了敲杯壁，“嗯。下周六下午四点的飞机。”
胡淑君回国已经有一段时间，近日她爸妈总是催她回去，电话都打到傅正谦手机上了。
傅正谦嗯了一声，又问：“对了，你哥最近在做什么？”
胡淑君是独生女，傅正谦说的，是她的堂哥——胡闻安。
“还能干吗，不是飞这个国谈业务，就是飞那个国谈业务。前不久还跟表姐一起参加了皇室宴会，还挺春风得意的。”
胡淑君跟表哥傅正谦的关系好，跟堂哥胡闻安的关系也很亲近。只是她总觉得傅正谦有点不待见胡闻安，面对胡闻安时，总是冷着一张脸。
好在胡闻安心大，从来没计较过。
这几年大家都忙，一年也见不上几回。
“不过，”胡淑君半眯起眼，“你怎么突然提起他啦？”
傅正谦面无波澜地扯谎：“聊业务的时候，正好有个人跟他合作过，就随意聊了聊。”
胡淑君哦了一声，随后又听他慢吞吞地补充：“然后顺便想起，我还有一个表哥。”
“……”胡淑君握着玻璃杯，“冒昧问一句，他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待见？”
傅正谦看了眼远处的海面，心平气和地说：“气场不合吧。”
胡淑君想了一下，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堂哥见人三分笑，阳光爽朗有个性；表哥面冷心硬，淡漠疏离不好亲近。
不过那是她对表哥以前的认知，自从知道林诗清后——
傅正谦在胡淑君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变成了：偏执痴情、爱不得恨不能、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可怜兮兮的大狗狗。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低头看手机的表哥。
虽说他现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是她能看出来，他现在心情还不错，看来今晚的艺术研讨会，没白参加。
只是，她今晚出去玩，顺道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林诗清和贺临的事情，纠结要不要现在说，说了怕他会不高兴。
傅正谦之所以看手机，是因为他新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假模假式地关注了一堆推荐账号后，才搜索进入林诗清的微博界面，点击关注。
这时，他发现那行小字已经变成了：【全部微博（150）】。
多出来的两条依旧看不了。
成为粉丝以后，依旧一条都看不了。
说明她的那些微博，都是仅好友可见。
傅正谦皱了下眉，有点烦躁地退回主界面，按熄手机屏幕。
他抬眼看到胡淑君欲言又止的表情，“有话就说。”
胡淑君不清楚他怎么忽然不高兴了，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明天再说？”
傅正谦放下手机，抄手抱臂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胡淑君咽了咽口水，连忙开口：“就是……据说林诗清曾经为贺临堕过胎。”
傅正谦立刻坐直身体，内心剧烈起伏了几秒后，又快速归于平静。只是沉重的呼吸，和握紧的拳头说明他此刻不过是在强装镇定，“把话说清楚。”
胡淑君被他这副沉冷如冰的神情吓地缩了下脖子，声音都小了不少：“差不多是在苏芳语和贺临闹离婚的时间，林诗清和贺临在医院被拍到。然后——”
她瞥了傅正谦一眼，“就有林诗清为了让贺临赶紧离婚，甚至不惜用堕胎来要挟的传闻。不过这种事传得非常隐秘，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打听到的。——嗱，照片发你了。”
他沉着一张脸，点开那张图片——是一张以医院过道为背景的偷拍照。
照片里，林诗清脸色苍白地坐在轮椅上，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打着点滴的手搭在轮椅扶手上，面色不虞地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贺临。
贺临则是双手搭在后面的把手上，侧着身微微弯下腰，对她露出抱歉的笑。
看了好一会儿，傅正谦才冷笑一声，面冷如冰地说：“看图编话，一张照片算什么。”
胡淑君哪敢吭声，目送他的背影上楼后，才松了一大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
傅正谦没回房间，而是去了音乐房，坐在架子鼓前，发疯似的敲击。
音乐房的隔音效果极佳，胡淑君还以为他回了卧室，甚至悄悄贴着耳朵在房门上听声音，听了一会儿，才想起卧室的隔音效果好，她什么也不可能听到。
胡淑君撇了撇嘴，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半个小时后，心情越发烦躁的傅正谦扔了鼓棒，一脚将价值七位数的手工定制架子鼓，踹倒在地。
一阵杂音后，音乐房一片寂静，只余起伏的呼吸声。
他撑着额头，背靠在隔音墙上，慢慢滑坐下来。
堕胎一事真实性有待验证，但他们一起出现在医院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