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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变(2 / 2)

“这还差不多。”沈若若嘟囔道,转头吩咐侍从,“去回了他,就说阿兄不便见客。”

沈以安未言,默认了她的举动,向侍从颔首示意。

侍从应声出去,沈若若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那我也先走了。”

沈以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着认真整理衣冠的小妹,失笑道:“往年秋猎你总要将所有事说与我听,能在我这滔滔不绝到半夜,怎得现在坐一会便要走了?”

沈若若嗔怒,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颇为傲娇地扬起下巴:“我自是要去陪长姐,她一个人待着肯定很无聊。”

“哎你……”沈以安话还未说完,便见眼前女子急匆匆地出了营帐,仿佛脚下生风。

他心底暗笑,面上却十分失落:“还真是走得一点都不留恋啊。”

沈以安摇头,取过自己的佩剑拔出,以布帕缓缓擦拭着。

侍从掀帘快步走进,犹豫道:“公子,林小官人让我把这个交予您。”

沈以安接过他递来的纸笺,展开,面色倏得沉郁下来。

纸笺被拍在几案上,发出巨响。

……

瑾国的秋猎往年俱是在皇家围场举办,今年许是庆元帝一时兴起,竟选了地势险峻,较为偏僻的承平围场。

断崖之上,风声如同在耳边咆哮的巨兽。云雾缭绕间,树木皆拥攘在一起,绿色交叠,变得浓郁,黑压压一片让人看一眼便心生退意。

姜可离垂眼看着脚下万丈深渊,深色眸底中好似没甚波澜。

莲雾立于她的身侧,有些瑟缩,却还是捏紧了手,镇定道:“郡主,可是此处有何不妥?”

“明日林志风就会动手,今晚崖底务必设好机关。还有你要及时引来人证,今日那个节度使次子王远就不错。”

姜可离带着莲雾往回走,语调平稳,但不自觉掐紧掌心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内心情绪。

莲雾颔首应下。

虽不知郡主如何肯定林志风会动手,但主子既开口,身为婢子只需按吩咐做事。

回到营帐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得知沈若若曾来找自己,姜可离面色稍柔。

“让人寻只兔子给若若送去吧,这几日我怕是没什么机会陪她了。”

天色一寸寸暗下,月亮高悬于半空。

静谧的森林之中忽然响起马蹄声,急促而又凄厉。

适才梳洗完的姜可离心间一紧,猛地生起不好的预感。

她顾不得寻外袍,径直大步朝帐外走去,莲雾跟在她身后,匆匆为她披上斗篷。

哑娘纵马而来,距离营帐还有段距离时便单手拽住缰绳,继而稳稳停于主仆二人跟前。

“郡主,轻舟传信,道林志风计划有变。”

姜可离一路赶到到断崖边际时,巡检使与禁军皆整装待发,手持火把搜寻着沿路所有痕迹。

孟敛身着劲装,硬朗的面庞上尽是肃杀之气,此刻正紧紧盯着林志风盘问。

林志风面色苍白,衣裳都已破烂不堪,身上似有不少划痕,透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风声呼啸,崖边只剩下几片破碎的布料与暗沉的血渍。

姜可离冷眼看着林志风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混乱的言语导致孟敛的询问一再中断。

她不耐地推开孟敛,动作极快地以匕首抵上林志风咽喉,全然不顾周围人的讶然之色,只是眼尾猩红地逼问道:“沈以安呢?”

“我、我与以安兄一同受袭,以安兄他不甚,掉落悬崖…”林志风咽了咽口水,显然没想到姜可离会有所动作。

匕首剑尖进一步贴近他的脖颈,甚至划出一道微小血痕,姜可离手上力气丝毫未松,又问道:“为何深夜约我兄长?”

“我想为遇仙楼一事向以安兄解释,怎么,郡主难道这也不允吗?”林志风反应极快,众目睽睽之下话术毫无破绽,言语之间带着被欺辱之意。

孟敛始终一言不发,镇定地看着姜可离纤细的手腕死死握着匕首,哪怕手已发颤,却仍然凶狠地盯着林志风。

森林中的喧闹声快速靠近,庆元帝、林父以及沈昌都带着人赶到。

见此情此景,也纷纷怔住。

倒是林父率先反应过来,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皇帝面前跪下,哭诉道:“老臣深知荣常郡主心焦,但我儿也是受害者,郡主这样是非不分,将我林府置于何地啊…”

眼见事态已超出控制,孟敛这才上前轻抓姜可离的手臂,低语道:“郡主,当前要紧之事是先寻到沈少将军。”

匕首“哐当”掉落在地,像是失了所有气力,姜可离踉跄着后退几步,被孟敛眼疾手快地扶住。

站于庆元帝身后的温砚扫视一圈,最终视线聚焦于断崖边紧靠在一起的孟敛与姜可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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