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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枝(2 / 3)

间,也有着判若云泥的差异。

更何况林家还只是京城之内小小的五品指挥使,哪里比得上世代勋贵的昭平侯府。

梳起妇人髻的顾氏在未出阁的千金内格外显眼,她甚至怀疑林志风今日将她扔于此,或许就是为了羞辱她。

正当顾氏只想随意找个清净的暗处待着时,却在转角处被陌生的婢子泼了一身茶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贵人您不要紧吧?”婢子吓得手足无措,眼见就要跪在一地碎裂瓷器之上,被顾氏一把拽住。

她轻掸裙裳上的茶渍,将婢子拉起:“无妨。快将这收拾干净就是,免得伤了别人。”

“是。不过贵人您衣裳都湿了,奴婢领您去换一件吧。”婢子以丝帕裹手,捡起碎片,随后抬首真挚地看着顾氏。

适才的响动已引来了部分注视,顾氏也不想再穿着这身林志风选的裙裳,当即跟着婢子离开了后院。

庭院另一侧的温砚颇具兴味地看着此幕,素青有些不解:“殿…呃,夫、夫人,您瞧什么呢?”

“你可知那是谁家的女眷?”温砚指着顾氏离开的方向。

见素青摇头,温砚撇了撇嘴。

那撞人的婢子眼熟得很,似乎是琼华院的人。

姜可离身为未出阁女子,以此障眼法找上一个出嫁的妇人,是有何谋算呢。

庭院人多眼杂,温砚的身量太过引人注目,他只得以眼神示意素青跟上前去,一探究竟。

顾氏原以为婢子要带着她去客房,没成想左弯右绕间,却来到了一座精巧典雅的院落前。

素青跟在两人身后一路避着人来到琼华院。

她仔细察看一番后,斟酌着自己是否能独身进入其中。

发现没有可解之法后,只得无功而返。

温砚虽有些未名真相的遗憾,但也并未继续查探。

直到在暖阁之中换上新衣,顾氏打量着身上布料,隐隐也猜出了是何等人物如此大费周章,就为见她一介妾室。

故在瞧见高座之上的姜可离时,顾氏亦不曾失态,仅是上前行礼道:“郡主万福。”

见顾氏乖觉地垂首立于堂间,毫无慌张之态,姜可离心底更觉满意。

是个聪敏之人,但需得为自己所用才好。

思及此,她以单手支额,话语中携着怠惰:“顾笙枝?”

底下女子猛地抬起头,直直地与姜可离对视。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遥远而又陌生,就像上辈子做的冗长美梦,如今已尽数成为了泡影。

自从顾家被充入贱籍流放北寒后,再也无人唤过她曾经的闺名——

顾笙枝。

“曾经的临安知州顾义可是家父?如此年迈被流放至北寒,身子可还好?”姜可离弯唇,虽是笑着却莫名让人后背生起凉意。

顾笙枝未被她的笑吓到,只是垂首盯着地面,声音冷硬:“民女如今已是林顾氏,有关顾义之事一概不知。”

姜可离拨弄着颈间珠串,也不耐与她打哑谜:“顾义当年因贪赃枉法被判举家流放,可为何原本应出现在极苦之地北寒的顾家女儿又会成为林志风身边的侍妾呢?”

静默片刻,顾笙枝缓缓抬起头,眼眶充血:“如此丑事,怎可能宣扬得人人皆知?”

姜可离蹙眉,见她情态不似作假,便也收起那副慵懒样子,正色道:“顾姑娘可愿与我一言?”

顾笙枝自嘲地笑笑,像是释然:“也没甚不能说的。不过是到了北寒后,顾义觉得女子累赘,买通官兵将我们母女扔在野外。天寒地冻,阿娘没撑几天。我被捡到时还以为有了生路,没成想被几经周转卖进青楼,又回到了京城。”

姜可离不知她有如此凄厉迂回的经历,追问道:“是林志风把你赎出来的?”

此话一出,顾笙枝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乐事一般,面上如同断了线的泪珠夺眶而出:“赎?他不过是给自己买了个发泄的玩物罢了。也真难为他还费尽心思替我做了假身份,免得因纳了个花楼妓子而被他人戳脊梁骨。”

言毕,她一把抹去脸上泪水,又扬起脸直视姜可离道:“没想到我这破败身子还有能帮上郡主的地方。郡主有何事便说罢。”

女子髻边步摇因情绪过激已有些歪斜,脸上妆容更是因泪水侵染变得脏污。

姜可离款款行至她面前,示意身侧的含桃将锦帕浸湿。

待含桃把锦帕递回后,她不轻不重地将其扔进顾笙枝怀中,侧首不再看她:“我想让你将林志风所有动向告知于我。”

顾笙枝揣着锦帕,视线跟随着她:“为何?”

“我怀疑他欲加害昭平侯府,所以需得未雨绸缪。”姜可离毫不避讳,直白地说出来也许更有利于顾笙枝发现端倪,“事成后,你可以不再是林顾氏,只是顾笙枝,完全属于自己的顾笙枝。”

女子以锦帕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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