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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1 / 3)

陈叙身着单薄禅衣,胸口处微敞着,他率先回身,到桌前倒了杯水。

清香味传来,抬眸扫了眼案上的花瓶,一簇黄花正在这夜半时分开的鲜艳。

立身等了良久,都没听到外头步子啪嗒声。

他放下茶杯,回身刚要看去时,就听脚步传来,回头,见王福手中抱着石臼子。

“怎么这么久?”

说完这话时,忽的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等她,又立即将话头改了:“再晚些,你便不用来了。”

王福出声:“奴约莫着时间到了,又去给公子捣了些药。”

听罢,陈叙看了眼手上的草药边缘处已经微微干曲,他回身走到床榻前坐下。

只见对面人换了盏灯,左胳膊夹着石臼子,右手拿着烛灯朝这儿走。

为了方便,王福跪在踏板上,将石臼子搁腿上。

可手中的烛灯是怎么也腾不出手,拿着很费劲,她用余光瞥了眼青年俊贵的容颜,试探道:“能劳公子……”

说着她看向面前人,只见其眼中神色还如那般幽然恐怖,甚至比之更甚。

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同看待案板上奄奄一息的鱼。

充满嗜血。

王福立即止话。

头顶传来声轻笑,没什么感情。

眼前弱焰光亮变了方向,陈叙将烛灯拿过,微微俯身给她照明。

原本昏暗的眼前顿时亮堂,同时王福感到两人距离倏的扯近,距离不过一指,男人的气息越发清晰起来。

小片胸膛堂而皇之般裸露,在灯焰下耀武扬威。

王福不敢抬头,甚至连余光都尽可能收回,生怕让对面人瞧见自己看到他的放肆。

将旧药从他手中揭下,手心处肉眼可见的消肿,皮肉也没之前那样红紫。

她用温热的巾帕盖住他手,随后将手中最后的残渣清理干净。

陈叙感到手上再次覆来潮黏触感,偶尔间还感到对面人指尖的温热。

也不知怎的,心中无比放松,似是将身上所有东西全部卸下去般轻快。

抬头,瓶中黄花与王福白嫩小巧的脸一同撞入视线。

倏忽

他轻轻喊了声:“福娘。”

王福顿住手,从清晰的从烛火中他看到她眼中错愕。

“没人这般叫过你吗?”

她低低应着:“有,奴的娘。”

“没了?你不是还有个哥哥?”

“他叫奴死饭桶,奴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陈叙揉着太阳穴,眼皮微松:“然后呢?”

“然后?奴就让他不要叫,可他不听还是这样叫,奴告诉娘,娘只说奴小气,后来奴不理他,许是觉得没劲哥哥便不叫了。”

“嗯?这不是我想听到的。”

“什么?”还未及再出口,眼前忽的昏黑,灯盏堙灭,她感到脖颈被死死掐住。

“奴……”

她惶恐又惊愕,黑暗中,大掌轻而攥紧她纤细的脖颈,看着她可怜又求生的眼神,轻笑,“我想听的,是你将刀捅进他嗓中,将他声带割断。”

沉冷冰凉触感如同蛇身游走,越缠越紧。

王福头不自觉上仰,窒息感涌上只觉脑中混沌,她憋得越发难受,抓着脖上冰冷的手企图对抗。

陈叙突然松手,王福因身子重心不稳塌扑在地,捂着胸口大声喘息,身子还时不时痉挛。

传言公子端庄矜贵,王福开始也这样觉得,而今晚他的行径,她心中有个不真实的猜测。

或许陈叙并不如众人口中风雅端庄。

她赶忙扣头,拿着石臼子转身便想急慌往出逃。

“站住。”

王福后背发凉。

“入门前我说过什么?”声音寒蝉。

他拍拍床榻:“我叫你进来守夜。”

看着她最后乖觉走到他身边来,陈叙心中莫名爽快。

之前他不是难以入眠就是杂梦繁多睡不痛快。

而这一晚难得睡了个舒坦。

起身掀帘,并未看到王福的身影,往前走了两步,发觉那人是倚在桌案边。

他鼻中哼笑,不可否认,她这是怕极了自己,在他不知道时,偷偷移到离床边最远的地儿。

王福头滚下肩膀,猛地惊醒,抬眼就看陈叙定定看着她。

“公子醒了。”

她赶忙起身,低头道:“奴给公子洗漱。”

得到对面应声,王福等不及往出走,脚步都带着几分慌味。

拾掇完毕,两人便出了房门,一前一后往学堂走着。

“姐姐你瞧,我没骗你吧,那奴子就是个毛手毛脚的泥腿子。”

俩婢子将身子稍稍隐在壁后,猫腰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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