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啊,这一回我是保不住你了,你男人无用啊,若我当时在场,还能替你兜揽一切罪,偏我又不在。”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生死的关头她病了,定是装的,我去跪她!”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林嬷嬷上吊死了。
谭氏大惊,脸色煞白的看向汤善。
汤善皱眉道:“你这个嬷嬷本就该死,她说那句‘拜干姊妹,求房中术’的话是你教的?”
谭氏赶忙道:“不是我!”
“只凭这句话,咱们永昌侯府就和这位爱宠结了死仇了。”
忽的,汤善站了起来,厉声道:“去请仵作,我倒要看看,林嬷嬷是畏罪自尽还是被谋害的。”
谭氏满心惊恐,“侯爷,您是什么意思?”
汤善把谭氏的手温温的捧在自己手心里,道:“怪我,从没和你说过朝中形势,今儿我和你细说说,自从当今上位,厚武薄文,军费增了三成,对待文官,凡是贪了点子东西的动辄抄家灭族,整顿吏治,重收商税,由此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
谭氏睁着迷糊的眼睛看着汤善。
汤善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又接着道:“君为臣纲,君若暴虐无情,臣子们也会想法儿自保的,大家伙正愁怎么才能‘点醒’君王呢,君王自己暴露了弱点出来,可大家伙虽有共同的威胁,但谁也不想做那出头鸟是不是?大家伙都想隐在大雾后面,吃别人犯蠢带来的红利。”
话听到这里谭氏的脸发白,嘴唇颤颤,上牙齿下牙齿打架似得,发出咯咯的响动。
“我没想到啊,中招的会是我。”汤善摸着谭氏的脸泪流满面,“怪我,都怪我,念着你的肚皮争气,我的儿子都是从你肠子里爬出来的,我感恩,素日就偏宠的过了,才让你招来了这杀身之祸。”
谭氏两手揪住汤善的衣襟,颤着声儿哀求,“侯爷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汤善赶忙安抚,端来一盏茶喂到谭氏嘴边,“丽娘你先别急,我这里还有一个法子救你,你喝口水,我慢慢和你说。”
谭氏一口喝干,两眼巴巴的瞅着,“侯爷你快说呀。”
汤善把谭氏搂在怀里,一味儿的哭,“我的丽娘啊,痛煞我也。”
谭氏起初还感动不已,可当觉察到肚腹绞痛时,她蓦的瞪凸了眼,剧烈的挣扎起来。
汤善死死把谭氏锁在怀里,流着泪把她的头捂进了自己的胸膛。
“我的心肝肉啊,恨不能随你去了。”
烛花爆了又爆,谭丽娘在汤善怀里呈现一个十分诡异扭曲的姿势,她一只腿从汤善胯i下蹬下来,牡丹红绣鞋死死踩着脚踏,腿绷得直直的,约莫两个呼吸的功夫,腿软了下来。
汤善微微松开手臂,谭丽娘的头就从他怀里歪了出来,他屏住呼吸,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谭丽娘的鼻子,随后抬起涕泗横流的脸,哀痛的道:“我没法子啊,别怨我,我真的没法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