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瓷会跳舞,但也只会一支,因真心的喜欢才去学的,不曾想有一天会拿它讨好男人。
OK,和成为很多男人的玩物相比,只讨好这一个,这一个不仅身份是至尊,相貌还堪比神祗,她不亏,她就做一回求偶的雄孔雀又如何。
只是她没想到会被秘密带到竹林里,耳边竹风飒飒,此时只她一人站在一条鹅卵石小径上,小径蜿蜒,十步一灯,尽头灯火辉煌,有一座乌木楼台。
她心想,夜黑风高,难不成今夜要被埋尸于此吗。
思绪乱飞间,她人已经到了近前,踏着乌木阶梯,登上了楼台,就见谢懿之正倚栏而坐,穿一袭银丝龙纹白锦袍,乌发如瀑布般披散肩头,两缕没入敞开的襟领里,遮去了两点殷红。
他的脸在烛光里显得极其的苍白,唇瓣却又极红,两相比对,衬的他仿佛古老的吸血鬼似得,极致的危险,极致的矜贵。
她的心噗通一跳,警铃大作。
谢懿之一口酒入喉,望着她,冷冷道:“今夜,若能讨朕欢心,你的小命就多留几日,若不能……赐死。”
晏青瓷抿唇,摒除杂念,只望着他俊美如玉的脸,想着,若是在现代社会相遇,她必毫无保留的追求他一回,方不负年华。
如此,她望着他的眼睛,心上就泛起欢喜来,有些人能遇见已是极好的。
“开始吧。”
清清冷冷,清泉石上流,多好听的声音啊。
晏青瓷站到他身前,横躺于墨玉一般的地板上,她回想着自己亲手打理出来的庄园,想着在那个春日融融的天气里,自己于百花丛中,心情愉悦之时,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朱瑾慧的那支《媚》,情不自禁,脸上便绽开了笑颜,全身心的沉浸于这支舞蹈里。
烈酒入喉,谢懿之望着望着,耳畔鼻端冷冷的竹风仿佛都带上了一股暖暖甜甜的味道,在他眼前舞动的女子似乎变成了百花丛中蹁跹的蝶,又似欢快的百灵鸟,自由如风,无忧无虑。
她浑身上下没有露出一寸肌肤,却艳的让人恨不能搂在怀中好生珍爱。媚气撩人,浑然天成,竟无一丝故意讨好男人的俗欲。
勾人而不自知,真是好生厉害一个美人。
“到朕怀里来。”
一曲舞罢,晏青瓷气喘吁吁,闻声,从地上爬起来就乖乖跪好,从袖子里掏出写好的香水制造之法,就急忙道:“皇上,我这里有制造香水的法子,这个容易些,一做就成。”
谢懿之低低笑起来,起身,一把将晏青瓷抱起来,搁在了美人靠上,指间抚上红唇,摩挲碾弄,“朕自有万千工匠,你的用处不在这上头。”
他身上灼热逼人,逼得晏青瓷脸红心跳,一口咬住他手指又松开,两手推着他胸膛,挣扎道:“皇上您富有四海,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都是手到擒来,而且、而且,女人嘛,关上灯都一样,可我不一样,我、我只想给您挣钱,挣好多好多钱,您就不用挖古人坟了!”
顷刻,谢懿之锁住了晏青瓷的脖子,美眸含笑却冷意昭然,“你还知道什么?”
晏青瓷握住他逐渐用力的手腕,涨红脸,眸光挑衅,“穷、鬼!”
谢懿之反而笑出了声,松开手,将晏青瓷抱在怀里,抚弄猫咪一般抚着她柔软的耳朵,“继续说。”
晏青瓷腿肚子打转,缩着脖子道:“你、你为了弄钱,行曹操旧事,弄了一支军队,设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为防他们惧怕阴司报应,还发下一枚发丘印,上面雕刻着‘天狩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还告诉他们,但凡发现有‘开棺即死’‘诈尸’等异状,都报您的名字,但有报应都在你身上。”
谢懿之摸向晏青瓷的脸,流连不去,笑道:“看来,真留你不得了。”
晏青瓷忙道:“我还知道您要钱的初衷,您是想筹集军费,和西戎大军彻底干一架,干的他们不敢再轻易南下,欺辱百姓。我、我可以为您挣钱。”
晏青瓷瞧他的神情越来越杀机必现,浑身瑟瑟发抖,哭道:“我怕疼,杀我的时候求您利索点。”
说完就紧紧闭上了眼。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清冷的梨花香和灼热的体温。
遥遥天幕,月下西楼,漫天繁星仿佛一双双天真无邪的小眼睛,望着那美人靠上的景色,银纹龙袍将底下那一袭胭脂红薄纱裙遮了个严严实实,只两头乌发纠缠的难舍难分。
风来,龙吟细细。晏青瓷咬着唇,两手扶着栏杆,仰头望着头顶的琉璃灯,只觉晃的眼都花了,难耐的心想,她这是要得个风流死法吗?也行,回去后,一觉醒来,希望是一场惊悚又迷人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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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烈侯府,偏僻院落,一处暖亭,八面窗户都敞开着,里面有一套石桌椅,彼时,桌上放着一盏莲花灯,置着红泥小火炉,炉上温着一壶酒,一对男女相对而坐。
“皇兄真的变了。”谢瑱之一口饮尽杯中酒,面露悲痛之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