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和蛋,第一件事不是把东西放下,反而是傻愣愣地提着它们去找苏瑷竹。
找了一圈,里里外外都看过了,王惠崖最终不情愿地得出了,她并不在家这个结论。
他把东西放下,就准备开始揉面。因为偶然和她一起上街时,看到了她盯着路边酒楼里的人吃面。
王惠崖之前不敢做,怕自己做不好。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每天晚上偷偷练习,煮出来的面自己至少能吃完了。再加上菜和鸡蛋,以及隔壁送来的一串腊肉,怎么也能掩盖面的不足。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就当做面片汤了。
王惠崖心中条理清晰,但脸上却好似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惠惠!”
是她!王惠崖连忙走出东厨就要去接苏瑷竹。
哪怕苏瑷竹每次回来带的不过是她喜欢的花枝,在手上拿着就行。但王惠崖也要去接,不为了她手上的东西,只是想让人叫了自己的名字后,过不了多久便能瞧见自己。
王惠崖本以为这次也一样,就只是稍微把手上的水渍擦在自己的围裙上。
可曾想,苏瑷竹竟然抱着一把差不多齐腰般长的剑回来了。
“怎么……”
“你不喜欢吗?”苏瑷竹勾着嘴,得意洋洋地昂起头,“我还给你配了剑穗呢?”
“之前一直没找到剑穗卖,我又不会编,就一直不敢和你说太多的话。我怕我着急,就把这个惊喜提前说出来了。”苏瑷竹絮絮叨叨,“结果今天胡娘和我说街上有剑穗买,我就赶紧跑去买了,然后又去剑铺那里把剑领了回来。”
难怪苏瑷竹连碗面都舍不得,原来钱都花出去了。
“本来可以让剑铺帮忙弄剑穗的,但是得加钱。”
怀中的剑有些重,苏瑷竹抱着它一路走过来,现在快要抱不住了,便颠了颠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然后我就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么晚才把它给你。”苏瑷竹舔舔嘴,“对不起哦,惠惠,但是之后我会努力的。”
“……不用它也行的。”王惠崖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这怎么行!”
苏瑷竹忿忿不平,“我们要东山再起,要出人头地,要给那些夺走你一切的人好好吃点苦头!”
“但是、”王惠崖不太好意思说自己以及逐渐习惯这一切了,“但是我的腿无法像之前一样支撑我去舞枪弄剑了。”
“这个你放心。”苏瑷竹挺胸十足,“我打听到安西的圣山上面,有位灵药可以让人青春永驻,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药也不能乱吃啊。”
王惠崖接过那把剑,他拿着其实不重,但自己一阵子停在原地,而且甘愿一直待在安乐之中,让苏瑷竹推着自己往前走,然后弄到这把剑,这其中的压力和痛苦,必然压得她背都挺不起来。
“我舅舅是名医。我拿到药后就能让他看看到底适不适合你了。若是不适合,也可以当做诊金,然后让他为你量身定制法子来治腿。”
苏瑷竹好像什么都想到了,王惠崖每说一句,她就能回出自己早就练习了很多遍的话。
她虽然喜欢偷懒和遇事就躲避,但在脑中联系还是很简单和轻松的。
“那就麻烦你了。”王惠崖抱着剑,哑声道。
可苏瑷竹似乎没听见,因为她看到了在桌子上摆放的好好的绣球。
绣球被她随意拿起,然后左看右看,最后雀跃地抱着王惠崖,“是绣球欸,我今天早上买剑穗的时候就有看到,我当时就想买的。”
“但是我懒得拿。没想到惠惠你竟然给我买回来了欸!”
苏瑷竹自说自话,“我决定了,作为回报,我会替你找到那个灵药的。”
要是自己一个人不行,就晚一点儿找林云偲帮帮忙。
说来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能在圣山上找到灵药,说不定也会附带一些对林云偲很有用的草药。毕竟她似乎有心魔,情绪有时候会被迫变得不稳定,应该能找到安神舒缓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