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瑷竹赶紧埋下头,用衣服擦擦嘴角,等确认万无一失后,这才重新抬起头。
她朝王惠崖问道:“原来你在这里啊。”
这话倒把王惠崖问倒了。都被关在每个几步就一个狱卒站着的地方,四面亮堂又不透风,说逃出生天,好像比登天还难。
可苏瑷竹却偏偏挖了个地道,还是直通自己这间牢房的地道。
王惠崖刚要开口说什么,耳朵却提前听到了动静,驱使他用如睡梦罗汉一般在那儿假寐。
“吃饭!”
随着一声凶狠的呼喊声,碗筷被放到地上,让那王惠崖警惕的声音又渐行渐远了。而且不止他一个人走了,在这里的狱卒好像有人来送喜酒似的,纷纷迫不及待地往外头走去。
他虽然刚刚才来到这里,但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见证了狱卒的狠辣手段。凡事不顺他们心意的,别说是脸带刀疤,右纹青龙左纹白虎的大汉,就是一把骨头要散架的佝偻老汉,都要被他们拽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痛打一顿。
如今狱卒走了,大家伙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庆幸的欢呼。
趁着这些此起彼伏的暂时得以解脱的开心气氛,王惠崖朝着苏瑷竹在的那个洞口,他下意识地伸手将她头上的灰尘拂去。
可惜人在洞里,拂去了这儿的灰尘,那边又落下了新的灰尘。
如此反复,苏瑷竹都在地里因为呼吸困难而红了脸。
浑然不觉的王惠崖,还是在发现手下的温度不太对劲时,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冒犯人家的荒唐事。
这下他又将骗不了自己的朋友关系抛到了脑后,耳朵也开始因为四周的吵闹而烦躁地发烫。
苏瑷竹把手搭在洞口外面,一副想要出来的样子,但最终又好像知道自己出现会让别人发现,于是便把手放在那里不动,迷茫地问道:“你不吃饭吗?”
王惠崖倒也想去拿那碗撒在地上的饭来,可偏偏他的手就放在洞口那边,而苏瑷竹的手则令人开心地敲好搭在他的手背上。
王惠崖不饿,便关心起苏瑷竹来,“你饿吗?我看那里有两个碗,虽然有一个撒了,但另一个还是可以吃的,而且里面的菜似乎差不多?”
王惠崖说着说着也发觉不对,那个监狱会这么好,送饭还一次送两个饭菜一样的碗过来?他扭头看了眼放碗筷的地方,然后就发现了连筷子都是两双。
就好像、
“我不饿!”苏瑷竹抓住王惠崖的手,强硬地把王惠崖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你要和我一起走吗?我觉得我能找到出去的路。”
有的人似乎一直觉得自己长得不咋地,甚至会因为别人对自己无意做过的事情产生消极的想法。但又和其他人不同,因为别人喜欢不喜欢自己,对其来说不过是生活中的调味品。
若是喜欢,那便靠近,让生活多一些色彩;若是不喜欢,那便远离,让生活多一些轻松。
苏瑷竹就是这种人,她喜欢王惠崖的脸,就去靠近她,至于更多的也只敢在脑子里想一想。可偶尔她发挥主见,有意地去引导人朝着自己想要的结果走,她的强势便会在一瞬间驱散她自以为的平凡和懦弱,让她整个人都变得闪闪发光,并且下意识顺着她的想法走。
苏瑷竹说得是我觉得,但她脸上的自信以及无畏不惧,以及和王惠崖相握的手,就让王惠崖大脑忽然忽略其他的一切,充满了:相信她,跟她走。
而王惠崖也却是是这么做的,他小幅度地点头,又怕她看不清,接着开口说道:“我和你走。”
语气坚决好似要放弃一切和人私奔。
虽然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放弃的了,而那些他看不上的钱,也很巧地被苏瑷竹分了出去。
总之,他不顾一切,选择了和苏瑷竹走。
洞中黑暗,可苏瑷竹却仿佛夜能视物,直愣愣地往前挤来挤去。但她也没有忘记王惠崖的存在,一直到两人卡在另一个纸糊的洞口时,苏瑷竹也只是用脚将这个洞口踢破,然后拉着他往外走。
监狱似乎并不在宫里,要不然他们出来为何看到的是蓝天白云,一个笑眯眯的刘管家,一架低调朴实的马车,而非红墙绿瓦高高竖起,挡着天空让人看不见外边,也长不出翅膀飞出去?
刘管家的出现,似乎和他昨日的告别联系起来。
“少爷带着苏小姐走吧,这里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刘管家和蔼可亲,但话中却处处体现着我什么都知道,但我无法说出来的高深莫测。
苏瑷竹眉头微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再握紧了被自己牵着的那只手。
王惠崖沉重地点点头,语气中满是感谢,感谢这个看着自己长大,陪着自己这么多年的老人。
“多谢……”
“我们之间不该用多谢。”刘管家严肃起来,脸色的皱纹都挤在一起,“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看起来好像晾衣服时没抖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