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第四次看向葫芦时,脖子忽然被人勒住,整个人快要窒息喘不上气。
苏瑷竹死命抓住自己脖子那里的包袱,然后扭头怒视后面的歹徒。她本来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自然看上去没那么顺眼,或者说恐怖到活脱脱一个怨灵要找凶手报仇。
她“瞪着”那位想勒死自己的坏蛋。
坏蛋跑得快也被吓到了,但他是个敬业的坏蛋,见过的事情多着呢,对他破口大骂,吐口水或者叫人来打他的,数不胜数。
现在有人只是瞪着他,倒显得没那么可拍。
他小心翼翼地将包袱取下来,两腿战战准备走,结果走不动。再一看,原来是女鬼拉着包袱不松手。
跑得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拍了女鬼的手背好几下,直至人稍微松懈,他就使劲抢过包袱跑了起来。
苏瑷竹气都没喘过来,然而钱被偷了,也顾不上喘气,直接撒腿跟着追起来。
就这样,两人一跑一追,跑到跑得快纳闷合作伙伴怎么还不出现,跑到苏瑷竹眼睛冒火。中途也没有障碍物,迎面的人见他们在这追赶,很有经验地纷纷躲到一边让开,唯恐自己挡了道。
一直到染坊才开始由地面追逐改为了墙头围堵。
染坊到时苏瑷竹的伤心地之一,那是她第一次独立跑腿,结果却遇上贼人火烧染布。
因为吃人嘴软帮人掩护,结果之后便被人扣上一口黑锅。
想到这些事,苏瑷竹无端大喊道:“你们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同睡一个被窝,这么心肠歹毒来陷害我。”
“啊?”跑得快还以为是在叫自己,回头指了指自个,迷糊但努力纠正,“我是孤儿来着的,虽然你很生气,不过这样骂我我是不会伤心的。”
苏瑷竹逮住机会,同人搭话,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坏蛋,“……一般来说睡一个被窝应该是夫妻。”
“那也没事,我还没有相公,而且我也不需要,我能自己暖床。”
“我说话你就应我,你人这么好。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要不和我说说,或许我能给一些馊主意。”
苏瑷竹和跑得快距离只有一米左右了,她努力吸引坏蛋的注意,争取把钱拿回来。
“我需要钱,你包袱里的钱能都给我吗?”
苏瑷竹立马回答,然后有纠结起来,“我也需要钱去买东西,这次是帮主子跑腿……”
“这样吧。”苏瑷竹伸手就要抓住跑得快的手,“你先跟我去花钱,多的我就借给你。”
却被跑得快躲开,“我早就知道你的小心思了!钱在我手上就是我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与其和我在这里吐口水,不如回去给你主子赔礼道歉,反正你又不会饿死!”
跑得快说完便准备挪开,结果却被没能稳住平衡的苏瑷竹赖上。
苏瑷竹站不住,摇摇晃晃,好似在过高楼大厦之间夹起来的钢丝绳。而她能用来平衡的竹竿只有跑得快这么一个触手可及的坏蛋。
不想摔下去如烂掉的豆腐一样,苏瑷竹死命抓住跑得快,不让她走开。
跑得快也很倔,人拉着自己,自己就慢慢往前挪,反正自己能乘机私吞银两,免得还得公平分给那些只动嘴不出力的废材。
可这里是墙头,再加上之前有人闯入,染坊的人早就在墙头周围弄了好些大缸,里面放的都是发酵失败的肥料。
因为温度不够没有完全发酵,使其在远处闻不到味道,靠近了却是恶臭难闻。
再加上还制定了专人来巡逻查看可疑人士,几乎是苏瑷竹和跑得快拉锯不到一柱香,就有人拿着长棍朝她们这里跑来。
苏瑷竹行的端坐的正,不怕被人抓起来,就是抓起来了,也不是第一次,已经无所畏惧了。
可跑得快偷鸡摸狗背尽了黑锅,家里还有几个生病等着银两买药煲着喝的弟妹,她是决不能被捉住的,要不然弟妹熬不过去。
“你放手,我把包袱还给你。”反正刚刚拿的差不多了。
“你当我傻吗?”苏瑷竹不依,“我看到你把银两塞到衣服里面了。”
“那平分?”
苏瑷竹也没想到有人能这么理直气壮,将偷来的东西和东西的主人平分,“不行,那是我跑腿的经费,什么平分,又不是你的!”
“有人来了。”跑得快不死心,企图让苏瑷竹意识到她们接下来的遭遇会怎么惨。
苏瑷竹简单看了一下,都是同样的衣服,应该是染坊的人,于是继续拉着坏蛋的衣服,一如坏蛋刚刚险些将自己勒死一样。
“她们是来帮我的,帮我抓你这个坏蛋!”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跑得快伸手便把苏瑷竹腰间的葫芦打下,然后用脚将它踢到了墙头下面的大缸中。
看她瞄葫芦那么多次,定是很喜欢它,现在掉下去,肯定会去接。
跑得快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