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地是不适合了,但苏瑷竹不死心,找上了刘管家好多次,只求他再给自己一个工作,并保证自己一定能做的比抹地好。
刘管家用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些汗倒不是因为劳累而出。能被苏小姐逮到,除了这些天来他库房盘点的差不多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小侯爷不知怎么心有愧疚,下令对苏小姐进出府中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小侯爷有愧疚是一回事,苏小姐特别懂事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人不会拦着她,但她也不会往里冲。哪怕是找自己,也这是让外边的人进库房里面告知,她自己则是蹲在一旁扔一些糕点渣子,看地上的蚂蚁将它们搬走。
看蚂蚁搬家是刘管家来的比较慢时才会做的事情,若是刘管家来的比较快,就会听见苏小姐嘴里含着一片树叶在那里噗噗地吹。
说起来吹树叶这种事小侯爷之前也很喜欢做,甚至对于那些树叶会发出哪些响声都是颇有研究的。
果然,小侯爷和她会聊的来。刘管家心中又一次坚信,苏小姐和其他的小姐不一样,不仅是在小侯爷早就对她暗中关注,提前得知了她的名字;也是在她和小侯爷会做同样奇怪的事情。
瞥见苏小姐一脸希冀,刘管家放下手中的汗巾,笑道:“那您就再试试扫地这件事吧。无论行不行,留你在我们安西候府都不受影响的。”
“耶耶耶耶耶!”苏瑷竹双手猛地向上,随即一下子都往下放,脸上满是欢呼雀跃,然后又像发现自己的失态,羞涩道,“谢谢刘管家。”
刘管家又想起小侯爷最近的变扭,到底还是咽下了该感谢小侯爷这句话,心安理得地替小侯爷接下了这声感谢。
扫地这件事在苏瑷竹看来也很简单,最为困难地无非就是扫泥土上面的落叶,其他的像是扫石砖,或者扫侯府面前的那块地,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石砖要保持干净,每天都会有人来将上面的污渍抠出,而她们扫地的就需要在抠石砖的人来之前,先撒上水,然后将肉眼可见的垃圾扫到一出,再等着抠地的人抠完地,确认这片石砖不需要返工了。
扫石砖这才算做完了。对于带自己的人给予的嘱咐,苏瑷竹听了,但是没有完全听,她只知道要洒水,要等人,然后才能走。
听了个大概的她,没有听进里面关于衣摆需要撸起一事。衣摆为了盖住脚,通常都是偏长的,做的时候需要撸起裙摆,绑起衣袖,免得沾上泥污,然后又带到已经被抹干净的地面上。
大大咧咧的苏瑷竹便将衣摆上的泥渍带到了她所经之处,因为安西候府大,走过的地方自然也会很多。
在苏瑷竹即将要走到遍整个府邸的三分之一时,被妖言撺掇的王惠崖主动找到了她,当然也就及时中止了这即将引起众怒的事情。
安西候府和国内的任何一家府邸都不一样,它不靠身契去压着一个人祖祖代代替侯府做事。当然有的人可能觉得安西候府都没多少人,自然没有那个能力拥有众多的奴仆。
但安西候府就是有奴仆,也只是像那些绣坊里的绣娘一样,聘用他们到府上来做事,并且一月可以自信选择休息的日子。因为给的酬劳丰厚,比给地主种田要多得多,甚至出现了在侯府全年无休地工作三年,就能从地主手中赎回自己的农田,从此只用交国家的税收,不用在额外交给地主使用农田的费用的情况。
因此安西候府也聚集了很多江湖人士,不过又因为小侯爷额外厌恶江湖上面的人,所以那些缺钱的人来到安西候府,便会加紧尾巴。小侯爷不知道他们是谁吗?
他能嗅到出来他们身上的血腥味,他当然知道,可他们偶尔无意间也会为小侯爷带来一些有用的信息。小侯爷便假装不知道了。
如今见苏瑷竹走过之地满是泥泞,犹如从池塘里摘了荷花起来一般,饶是小侯爷见了也开始思考要怎么通过刘管家去安慰他们。
毕竟自己还有些功夫在身,真要打起来不一定会输,可苏瑷竹不一样,自己没法时时刻刻护着她。那就意味着能在背后帮她周旋,使她与人为善,对她便是最好的。
王惠崖将自己的视线从苏瑷竹的衣摆缓缓挪到她的脸上。他心中在想,要是苏瑷竹见到自己没有笑,那自己便去帮她周旋,要是她见到自己笑了。
王惠崖坚决闭上眼睛,这个设想在他的想象中不存在。罢了,就当做好事算了。
可他的眼光还没看清苏瑷竹脸庞的全貌,便听到她唤自己,然后就提着裙摆向自己快走而来。
……不是做好事,王惠崖的视线又看向地上的泥渍,是我值得。
我值得替她去做那些事,因为她会唤我,哪怕我上次那么凶她,但她也丝毫不介意。
当天晚上,莫名其妙又抹了一遍地的佣人正在房间里骂到底是那个小人这么卑鄙,和他们有仇不敢当面对质,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技巧。
然而在骂道第二遍时,刘管家带着一位女子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