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都疑惑地看着阮丰,祝子昂不紧不慢地问,“阮大人深夜不就寝,穿着夜行衣,意欲何为啊?”
阮丰瞪了一眼祝子昂,并不答话。
祝子昂又道,“你不说话也没关系,你偷盗凶器被当场抓住,已经证明你与岑大人之死脱不开干系。”
此话让周围瞬间炸开了锅,“偷盗凶器?”“怎么可能”“阮大人怎么会?”
一名西蒙使臣怒气冲冲站出来,“祝将军莫要血口喷人,阮大人案发期间一直与我等在耶律大人的屋内商讨割地事宜,不可能杀人。”
原来阮丰正是先前已被排除嫌疑的四位西蒙使臣之一。
祝子昂沉声道,“那请阮大人明示,既不是凶手,为何要盗凶器?”
周围的西蒙使臣也纷纷道,“阮大人,你说句话啊。”
可阮丰依旧一声不吭。
祝子昂无奈道,“各位大人看到了,阮大人给不出合理解释,我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此时耶律齐站了出来,依旧平和有礼,“祝将军早就知道今夜有人会盗凶器?”
祝子昂看着他的眼睛答道,“正是!”
“为什么?”耶律齐问。
“因为血。”
“哦?”耶律齐与周围众人都露出疑惑神色。
“各位大人不觉得奇怪吗?”祝子昂解释道,“凶手杀人后,为何还要费力清理现场血迹,甚至挪走尸身,清洗一番,又放干尸身上的血?”
见众人不明就里,祝子昂也不卖关子,“我猜死者的血液里一定留下了一些证据。”
“所以凶手会来偷盗凶器”,耶律齐接着祝子昂的话道,“因为凶器上还沾着死者的血?”
“正是”,祝子昂看着耶律齐。
“那凶手犯案后为何不直接擦掉匕首上的血迹?”一位西蒙使臣嚷道。
“要嫁祸,凶器怎么能不带血”,祝子昂笑道,“当然具体原因也只有凶手才知晓。”
一番话说得众人无法反驳,而阮丰此时依旧不为自己辩解半句。
耶律齐见状无奈笑笑,恭敬地向祝子昂一礼道,“祝将军可否移步讲话。”
祝子昂欣然同意,二人便在周围人的注视中步入内堂单独叙话。
半盏茶后,两人走出内堂。众人本以为耶律齐必是私下替阮丰求情,毕竟阮丰是他的得力下属。
却不想耶律齐出来后便对一众西蒙使臣道,“阮丰因积怨刺杀长史岑斌,证据确凿,先押在彰和会馆中,待和谈结束,再一道押回西蒙。”
西蒙使臣皆是讶然,阮丰更是惊鄂地看着耶律齐,但他最后依旧选择沉默。
祝子昂下令放了杨林昭,解除会馆封锁,同时加强西蒙使臣守卫,以防再有不测。就这样岑斌杀人案短短一夜便告段落,众人无论喜忧,也都回去安歇了。
第二日,西蒙使臣休整了一日,第三日便重新出现在了谈判会场,只是看起来都精神萎靡,连带着争论起来都显得有气无力。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和谈已接近尾声。这天谈判会场内,杨林昭忽然跑到祝子昂耳边嘀咕了一阵,祝子昂闻言喜道,“诸位大人,岑大人遇害一案,真凶已经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