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没经验嘛,我好歹也生过孩子啊,妹妹有什么不懂的尽可来问我。”
葛慧芳捏着帕子捂嘴一笑,说道:“姐姐说的是,宽少爷被姐姐养的好,今年府试定能高中。”
葛慧芳说这话就是在明着恶心他了,谁不知道这钱宽自小就不爱读书,整日里招猫逗狗,喝茶看戏倒是精通的很,钱知府棍子都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根,也没有能让这位少爷有些上进心。
秋姨娘脸色一虎,顿时连装也装不下去了,沉着一张脸看着葛慧芳。
葛慧芳似乎是怕了,连忙打了打自己的嘴,“哎呦,我说错话了,姐姐莫怪。”
她这时将身子歪了歪,小声说道:“咱们钱府是什么样的人家,这府试还不简单,用得着和那些人考上一场嘛?”
秋姨娘狐疑的望着对方,一副很不信任的样子。
葛慧芳见状止住了嘴,见对方没有过多的反应又接着说:“姐姐莫怪,老爷年事已高,咱们宥儿有还小,将来还指望着他哥哥有出息多帮衬着一点呢。”
这话秋姨娘听的舒心,说句不好听的话,老爷都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了,就是又生了个儿子又怎么样?他能不能活到这小儿子长成人那一天还不一定呢?
到时候这钱府还不是指着他儿子吗?也就是府中这些下人势利眼,目光短浅,看不透问题的本质。
此时钱知府要是知道在秋姨娘眼里,他都是个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估计得吐一大口血,肺都能气炸。
葛慧芳见对方上了钩,继续不疾不徐的说道:“要知道这府试一应考试安排都是咱们老爷做主的,到时候在府城书院里找个文采好的学子,将两人的试卷神不知鬼不觉的掉个包,谁知道?”
秋姨娘被说的心思一动,又觉得老爷不可能答应。
葛慧芳继续说道:“那宽少爷是老爷的亲儿子,疼了这么多年,他还能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啊,姐姐真是多虑。”
“那要是被发现闹出来怎么办?”秋姨娘此时细细琢磨,觉得这件事情还真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
就是万一要是被发现了,此事不好收场。
“所以姐姐要找一个文采好且没什么家世背景的人啊,这考不上才是正常,别人也不会多想,怎么会被发现,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发现了,咱们对给些银钱封住别人的口就是了,咱家又不差钱。”
秋姨娘被说的心思活泛起来,可是她之前在这个女人手上吃过亏,她还是不放心,这个女人会有这么好心?
“你会有这么好心,不会又是在给我挖坑吧?”
葛慧芳郑重其事的说:“姐姐真是多心,我若有坏心,怎么会给你出主意让宽少爷有个好前程,就算这事办不成,到时候老爷吃挂落,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秋姨娘细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这件事不管成不成,于她都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
等秋姨娘走了之后,葛慧芳轻蔑一笑。
她招呼了一声,奶娘将小公子抱了出来,轻声说道:“姨娘,小公子睡着了。”
她接过孩子的小包被,仔细的打量着孩子。
孩子现在还小,五官还没有长开,她却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孩子跟老爷越来越不像。
夫人那边几次想把孩子抱走,她缠着老爷没有同意。
当初夫人带她进府时,就说了若是怀上孩子,得养在她身边。
那时候她离开家没多久,吃不饱,穿不暖,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是她的儿子,只有养在身边,才能跟她亲近。
她坚决不能让人把孩子抢走,有了这个孩子,就算以后失了老爷的宠,也能有立足之地,老爷有多看重这个孩子,他这段时间是亲身感受到的。
孩子正在酣睡,她握了握孩子的小手,外面一个管家娘子捧着一盒东西走了进来。
这人是夫人的陪房,在这钱府中,除了几个重要的主子,就她的面子最大。
见是她来了,葛慧芳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笑着让座:“妈妈怎么来了?”
管事妈妈上前瞅了一眼孩子,亲热的说:“夫人让我来看看小公子好不好呢?”
葛慧芳强撑的笑意,只说:“劳烦夫人挂心,宥儿一切都好呢。”
那管事妈妈眼角一翘,“姨娘这话说的外道,这孩子将来可唤我们夫人一声母亲的,哪有母亲不关心孩子的道理。”
葛慧芳只好陪笑着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