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太子道谢,“多谢二哥教诲。”
太子的笑容越发温柔了,领着两个弟弟一边往里走,一边对胤祺道:“五弟的蒙语说的不错,但日后进了无逸斋,师傅授课多是用汉语,有时候用国语。这两样都不简单,你想要压住后面的弟弟,不能等进了无逸斋才开始学,现在就要开始启蒙了。”
“昂,是吗?”小小的五阿哥一脸茫然,仰着婴儿肥的小脸看向胤禛。
比起不常见到的太子,很显然他更信任经常一起玩耍的四哥。
胤禛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真的,四哥也开始启蒙汉语和国语了。”
四哥也这样说,那肯定就是真的了。胤祺立刻就振奋了,软绵绵胖乎乎的小爪子握成了小馒头,“我会努力的!”
然后,他就让奶嬷嬷抱着自己去了寿康宫,缠磨太后再给他配一个精通汉语和国语的精奇嬷嬷。
他要追上四哥的脚步,做四哥最好的弟弟!
终于送走了缠人的五弟,胤禛大大地松了口气,一脸崇拜地对太子说:“太子哥哥,还是你有办法。”
太子接过芳儿献的茶,一边撇茶叶沫子,一边笑着说:“就算我不来,再等片刻,五弟也照样会被你搞定。”
“到底是不如二哥厉害,顺便激励了五弟的向学之心。”
对此,太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虽然他今年才八岁,但作为一国储君,他生来就是一个政治人物,从懂事起就跟着康熙学习政务。
虽然因着年纪小,他目前对政务的接触还仅限于旁听,但每天从旁听和康熙的转述中汲取的能量,就远远不是其余阿哥可比的了。
太子很清楚,从五弟胤祺被寿康宫收养的那一刻起,就和皇位绝缘了。
这样一个皇子,就算再上进,也威胁不到他的地位。
所以,他也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既能刷到四弟的好感,还能顺便支走胤祺,让他和四弟单独说会儿话。
他现在,就希望四弟赶紧长大,快速成长,将来好做他的左膀右臂,延续汗阿玛和伯王福全明君贤王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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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明若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之后,胤禛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快快乐乐地去逗弟弟了。
但明若的心情却没那么容易平复。
理智告诉他,胤禛说的都是对的,统治者愚弄百姓,不开民智只能辉煌一时,在历史长河中就像烟花一样,很快就会谢幕。
但感情上他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若不然,他前世兢兢业业直到累死的付出,岂不都是后世的一场笑话?
像她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成为别人口中茶余饭后的笑谈。若不然,前世他也不会为了和一个叫曾静的书生斗气,亲自编写《大义觉迷录》,先是说服了曾静,再让那个大内侍卫压着曾静再全国各地宣讲。
如今经历了生死,许多事都看淡了之后,隔世回想,才发现自己当时的做法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但也能从这件事情里看出来,她是一个纯粹的理想型的人物,并不合适在权谋利尔虞我诈地挣扎。
她又想到了眼神一直很清明的胤禛,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为了一个改变未来的渺茫可能,逼迫胤禛重复自己上辈子的道路。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时间在那里悲春伤秋了。
“额娘,这一缕线不都是沧浪色吗,还能怎么分??”
明若面前摆了许多碧色的丝线,舒穆录氏笑眯眯地告诉她,她今天上午的任务,就是学会认所有的绿色丝线。
身为历史闻名的设计师,世上大部分的颜色他都认得,也自认为辨色绝对难不倒自己。
可现实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打击她。
“怎么会呢?”舒穆录氏笑道,“你看,这些稍微浅一点的是沧浪色,深一些的是苍莨色。还有这一缕,你把春晨色和欧碧色也混在一起了。还有这个,缥碧色和苔古色也是两种颜色……”
一连指出了多处谬误之后,舒穆禄氏下了死命令,“今天你啥也别干,就把这些绿色都认清楚了就行。”
明若反抗不能,只得从命。
从命之后她才知道,哪怕自己再怎么聪明伶俐,也是有短板在的。
缙云和纁黄有什么大区别吗?
这两缕不都是缊韨色吗?
哦,那个是老僧衣呀。仔细看看的话,是有些不一样。
还有这一条不是褐色的吗,为什么会混在紫色里面?
哦,紫殴色呀,那好吧。
这还只是碧色和紫色两个色系,接下来还有红色系、蓝色系、黄色系甚至是白色系。
那些色彩的名字取得是一个比一个雅致,一个比一个更符合明若的取名美学。
什么青玉案、风入松、朱湛、大繎、石榴裙。还有什么二鱼目、明月珰、天球、王刍、行香子……
如果只让她记个名字的话,她保证过目不忘。但对上具体色彩的话……
明若只觉欲-仙-欲-死,一次又一次地怀疑自己上辈子的设计天赋。
——不会是内务府那些奴才为了讨好我,故意夸大了吧?
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她好不容易才把现有的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