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谨,被人抓住了把柄。”
明珠嘶嘶哈哈地忍着疼,连连赔笑,“福晋,福晋,您就绕我这呃一回吧。”
他也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佟国纲,这回的嗅觉这么敏锐呀。
至于佟国维,说实话,若不是宫里有个佟贵妃,明珠从来就把他放在眼里过。
好不容易哄好了自家夫人,明珠第二天上朝的时候,佟国纲特意挤到了他身边,低声问道:“听说作儿个你家揆叙叫人打了?”
嘿,这个得了便宜又卖乖,打了人还要当面幸灾乐祸呀。
明珠岂能让他得逞?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呀,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为难一个小辈。”
以佟国纲的暴脾气,他就不信会一点破绽不露。
哪知道,佟国纲竟然挖坟赞同地点了点头,同仇敌忾地说:“的确是个杀千刀的,竟然趁机浑水摸鱼,分明是要闹得咱们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呀!”
明珠一怔,狐疑地看着佟国纲,被佟国纲一眼瞪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眼神?”佟国纲怒了,“老子告诉你,如果是老子家里人打的,根本就不会浪费那一个麻袋!”
他们父子的嚣张,那都是光明正大的。
也正因为他们光明正大,头上小辫子一大堆,皇上反而用他们用得放心。
“国公爷是说,有人假扮你们家的人,打了揆叙?”明珠的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没错。”佟国纲很无很无奈光棍地说,“我和鄂伦岱是准备了第二阶段的报复方案,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
明珠无语地看着他,“国公爷,你当着我这个受害者的面这样说,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老子行的正,坐得端,就算要揍你,也得是光明正大地揍。老子无事不可对人言!”
明珠眯着眼瞅他,“冒昧的问一句,国公爷所谓的第二阶段报复计划,不会就是准备找机会光明正大地打我一顿吧?”
佟国纲“哼”了一声,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去人表露无疑了。
明珠:“…………”
他再次无语:莽夫果然是莽夫,就算老了,也改不了那股莽劲儿。
不过,他心里已经相信了揆叙挨打,病是不会佟佳氏所为了。
因为他相信,佟国纲是不屑于在这方面说谎的,更别说主动找他来撇清了。
那么,不是佟佳氏的话,又会是谁呢?
明珠的目光从一众大臣身上滑过去,最终定格在了索额图身上。
——如果纳兰氏和佟佳氏彻底交恶,得利最大的,可不就是赫舍里氏了吗?
佟国纲顺着明珠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索额图。
“你也怀疑是这老小子?”他压低了声音问。
“不错。”明珠的声音有些阴恻恻的,“如果咱们两家交恶了,得利最大的,可不就是他们家吗?”
佟国纲一边点头,一边用力拍了拍明珠的肩膀,大力赞同,“跟老子想得一样!”
真的是“大力”赞同,一巴掌拍得明珠半边身子都快没知觉了。明珠有理由怀疑这老小子就是借机报复,只可惜证据不是很充足。
不过,就算证据充足,明珠现在也不会拿出来质问佟国纲的。
因为在他心里,索额图可比佟国纲可恶多了。如果把打压赫舍里氏当做明珠的长期目标的话,那对付佟佳氏,就是对方把把柄硬递过来了,他顺手扒拉了一下。
明珠觉得,这次佟国维倒霉,只能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怪自己,大部分的责任都得佟国维自己背着。
谁让他仗着有个贵妃女儿就行事不谨,出了事不把首尾清扫干净呢?
伴随着魏珠拉长了嗓音的一句,“万岁驾到,群臣跪迎——”佟国纲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和大家一起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大步流星地走上玉阶,坐上了那个据说是花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黄金打造的龙椅。
龙椅是很宽大的,坐在最中央左右的扶手都成了摆设,想要威仪后边也不能靠,屁股底下连个垫子都没有,真应了那句——四边不靠。
但康熙却坐得很舒适,甚至觉得南书房和冬暖阁里收拾得极软和的椅子,都没有这一张坐着舒服。
他坐在九重玉阶之上,俯视着玉阶之下的群臣,群臣自以为可以当着皇上的面做些交头接耳的小动作,却不知道上首大皇上能将大殿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众卿平身。”这一句,中气十足,带着睥睨天下的豪气。
“谢万岁。”群臣感恩戴德地起来了,觉得皇上允许自己在乾清宫站着,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