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怀沛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在火车站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回酒店。
因为只有一只手能动弹，平常十几分钟的洗漱，他七零八落地搞了一个多小时。韦少宸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从浴室里出来，上衣还没来得及穿上。
是视频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
“挖槽！你小子真骚啊！缠着胳膊搞角色扮演呢？”韦少宸那边罕见地安静，镜头里的他下巴三层，一对朝天鼻孔怼着屏幕。
秋怀沛一条胳膊缠着绷带，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六块腹肌线条整整齐齐排列在胸肌下方，没有丝毫赘余。水珠从发梢潺潺滴下，落在厚实有力的肩膀上。
“我骑马，不小心摔下来了。”秋怀沛用毛巾擦了一把额上的水珠。
“我去，有事儿没事儿啊？除了胳膊，其他功能还好着呢吧？”
“放心吧好得很。倒是你，才几天没见，咋胖成这样了？”
韦少宸把手机从桌子上拿起来，稍微把镜头向上拉远了一点，呈俯视角度：“都怪这该死的前置摄像头！把我这京城堂堂美男子照成了猪头。”
秋怀沛哼了一声，不想理会他。
韦少宸吸了一口馄饨下肚，边吃边抱怨：“这不，小商贩都回家过年了，我最爱的东北烤冷面也没了，只能将就下来吃碗馄饨。你吃晚饭了没有啊？”
“还没。”秋怀沛把手机放在一旁，费劲儿地套上棉睡衣，“前几天吃得太多了，又是羊肉又是羊奶又是肥牛又是土鸡，这两天得减减。”
他又把夏葡萄送给他的毡帽戴在头上：“怎么样？好看吧？羡慕不来吧？”
“看你这高兴的样子，怎么，事儿成了？”韦少宸打电话就是来问这个的，他比他亲爹还关心他的感情生活。
“快了。”
“快了？年后你不会要带她回北京吧？你真行啊，我甘拜下风。”
秋怀沛躺在枕头上，一只手举着手机，甩了两下脑袋：“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什么意思？我没文化，说清楚点儿。”
秋怀沛把被子盖在肚子上，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说个正事儿。咱们公司现在的业务有品牌和包装设计、室内空间设计、插画封面设计，但是还缺了一样，是现有能力可以覆盖，却还没有做的。”
“什么？”
“文创IP设计。近几年各种文创产品兴起，有些是文物、景点或文学的衍生品；有些则是独创了自己的IP，兼顾实用性和艺术特色，搞得风生水起。”
韦少宸其实聪明得很，一听这话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把馄饨汤一口气喝完，坏笑道：“你小子不会是想在新疆拓展文创设计业务吧？”
“新疆可以作为我们文创业务的第一站。这里地理位置偏远，市场还是蓝海。这几年新疆旅游火爆，但是文化产业还没有得到有效的输出。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让新疆民族特色的东西走出去，让全国人民都能欣赏到这里的美景、美食、音乐和艺术。”
韦少宸直言道：“你是为了她吧？”。
“是她给了我启发。”秋怀沛对此并不遮掩。
“但是咱们大部分员工的家都在北京，估计没有人愿意长期外派驻扎新疆。”
“日常工作，可以远程对接。至于来这里出差嘛……兄弟，如果这事儿能成，北京的业务就得劳烦你多照顾照顾了。”
“得！”韦少宸吃完馄饨结账，回到车里，“我看你是想榨干我！如果你长期驻扎新疆，至少在北京得再给我招两个助理！”
“这么说，你觉得我的想法OK？”
“咱们公司就这么些人，你股份占得最多，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
“有兄弟支持，我就安心了。过年后我回北京整理一下现在的业务，抽调一部分人出来，成立文创专项。咱们先用一年的时间看看，到底能干到什么程度。”
临挂电话前，韦少宸还念念不忘：“助理的事儿别忘了啊！”
“请好吧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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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葡萄与父母和外公外婆都住在市中心的老式小区里。外公外婆住的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单位分的房子，夏葡萄父母为了方便照顾老人，也在同个小区不同楼栋里买了一间，这一住也有二十多年了。
小区院子里早已经挂好了各式各样的红色灯笼和节庆横幅，街坊邻里围坐在廊下，三五成群，一边烤火取暖，一边吃着瓜果侃大山。每每从她们身旁经过，总躲不过一阵“切切察察”。
除夕当天早上，夏葡萄和骊珠、夏松一起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菜回来。
夏松先提了东西上楼，准备午餐；骊珠喜欢凑热闹，便拉着夏葡萄与那群大妈大娘打招呼。夏葡萄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无奈被母亲携着，不得不应付两句。
“哟，老夏家的闺女回来了？带对象回来了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