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然而摄政官三人在救沈巍这个问题上确实是尽力了,他亲眼盯着的,就这样沈巍都没能醒,这是否意味着,黑能量还是不够呢?难道真的要把地星翻个遍,是个地星人就找来贡献黑能量,甭管他愿意不愿意,才能救得了沈巍了?
他并不愿为救沈巍而牵扯太多无辜之人的,他知道沈巍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有那么多的地星人仗义出手了,沈巍却还是不能醒过来呢?到底差在了哪一个环节上?
“赵处,沈教授……是不是还没醒?”
郭长城怯生生的动静飘进了他的耳廓,他无法反驳,却也不甘心承认,便唯有沉默相对,几秒钟后,他又听到郭长城小声却是语气坚定地道:
“要不,我再给沈教授输一次黑能量吧?反正过了这么久,我的能量也早就恢复过来了,再输一次不碍事的,就让我——”
“小郭——”
赵云澜无法反对郭长城的好心,却也不忍心让他再冒一次险,这时不知何时重新进来酒吧的楚恕之大步走了过来,站在郭长城身边,高声对他道:
“赵处,我和长城一起!也不用费那劲去考虑怎么再求外人帮忙了,依我看,愿意帮忙救黑袍大人的地星人,听到消息后早就都站出来了,剩下那些迄今都没站出来的,都不是真心想救人,求他们也无用,只能是浪费时间,还找他们干嘛?还是让我和长城,以及更多愿意再次贡献黑能量的地星人再来一次吧!说不定再努把力,黑袍大人就醒了呢!”
“老楚……”
赵云澜更无法拒绝楚恕之的这一提议,楚恕之也不跟他废话,挥了挥手便拉着郭长城快步向包房走去,赵云澜顿觉眼眶湿润,可还不等楚、郭二人跨过包房的门槛,原本瘫在椅子上的摄政官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并不顾林静和祝红的阻拦,挣扎着向赵云澜挥手,嘴里磕磕绊绊地叫:
“没用,没用……”
“哎,你别乱动呀!你闭眼睛歇你的!”
祝红半是嫌弃半是关心地嘟囔了一句,便和林静一起把不老实的摄政官又按回了椅背上,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耽误了救沈巍。可摄政官这回貌似是铁了心非要说话不可,谁拦也不听,尽管他自己虚得不行,根本挣不开林静祝红两人,却还是大张着嘴,顶着一张憋得发青的面皮,拼了老命地叫着:
“他们不一定行——你听我的——得找——别的人——”
“你在说什么?什么‘别的人’?”
听清了摄政官说话的赵云澜眉头一皱,虽未阻拦楚、郭二人,放他们进包房去了,他自己却也来到了摄政官面前,蹲下来问他,摄政官见他肯来,立时有了精神,忙撑起头脸,大喘了几口气,道: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听我说完——你不能,找错人——”
“找错人是什么意思?”
赵云澜闻言登时目露警惕,毕竟以他对摄政官的了解,此时看他这种反应,应该不是存心骗人,或许他真知道什么内幕也说不定,于是他忙去扶起摄政官来,边帮他抹胸捶背,边放缓口气问他究竟知道些什么,不急,慢慢讲来,而摄政官给他的回答,却是:
“实不相瞒,老夫曾在整理地星的陈年资料时,发现万年之前由麻龟和蜉蝣大人留下的一份关于圣器的手稿,里面提到几句,说的是四件圣器齐聚时,激发的能量有起死回生的神力,只不过这种神力的代价实在过于惨烈,需要释放自身能量以激发圣器之力的人牺牲生命,而且是死无全尸,而一命换一命甚至多条命究竟是不是应该的、值得的,他们无法给出答案,所以他们决定封存这个秘密,世上除他二人之外,就唯有黑袍使一人知晓,在黑袍使于大战之际不幸坠落地缝、英勇牺牲之后,这一秘密也将随着他俩永绝于世,再无人知……”
“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手稿?能否给我看看?”
赵云澜眼神大变,急忙追问道,摄政官却是面露难色,支吾道:
“我说了你别生气,那份手稿外观平平无奇,记录到跟这有关的也就那么一小段话,要不是我当初扫了一眼看见了,又对那‘起死回生’的字眼好奇,才会多看了几眼并记在了心里,可能我压根就不会注意到,直接就跟地君册一起,交给那丁顿保管了——”
“丁顿?你说的是那个携带地君册潜逃、还烧毁了地君册的通缉犯?”
赵云澜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地星寻找地君册时,被那个冒牌“包打听”偷袭受伤的往事,后来他被沈巍救回海星,从他口中听说了地君册已被丁顿烧毁,这会儿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便心生不祥,果然摄政官点了点头,又道:
“就是他,后来他和地君册一起失踪了,我去检查过,那几份手稿以及另外一些和地君册收在一起的资料,也都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被他一起毁掉了……”
赵云澜咬紧了牙关,他心中承认摄政官的怀疑有道理,可那种希望近在咫尺却又触碰不到的滋味更令他难以忍受,摄政官看出了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