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礼品。
卫赋兰眼皮一抬,“就是须得改改观名,换换神像,敲烂那破土墙,对吗?”
“昨晚上只是瞧墙面太旧。”道士“嘿嘿”笑。
帮着修墙倒是没什么问题,卫赋兰早看三清观那破墙不顺眼了,但要改观名却是不行。
早有传言,玄真观近年来多攀权附贵,好结交富商,早已沦为权贵们做戏的地儿。
争议越多,越是难辨真假,百姓们跟着趋之若鹜,反倒更令玄真观成了个香饽饽。
卫赋兰面上不表,心内却冷笑。
这是盘算着把三清观变成下一个玄真观啊!
他放下茶盏,往旁边一扬下巴,“收东西也不能收个不清不楚,烦二位写个礼单,让晚辈再好生掂量掂量。”
来升只当卫赋兰要借此查验礼物是否贵重、是否值得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话不说便撺掇着道士一起写了。
卫赋兰拿起礼单瞧了一眼,赞道:“果然是大手笔!”接着问:“难道宁国府也有哪位大人入了道途吗?”
“是我家老爷。”
卫赋兰“哦”了一声。
这人具体是谁他不关心,他只奇怪宁国府为何要来掺一脚。
“卫公子,”来升谄笑,“咱们这事……说好了?”
“但我这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卫赋兰愁眉,
“三年前我不在,听说我家老观主被抓进了刑部大牢,不知如今怎样了?这宫啊观啊的都是身外之物,他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个作弟子的,怎么能安心?”
“公子放心,人早就放走了。”来升殷切道。
“好,那就好。”卫赋兰欣慰点头,“我去拿个东西,麻烦两位等我一会儿。”
少顷,卫赋兰回屋拿了个匣子出来。
他一把拂开桌上那堆金珠玉器,取出匣子里卷成筒状的麻纸,抽开裹布的红绸,将其拍在案上。
“可认得这个?”
来升和那道士不明所以,凑近仔细瞧了瞧,摇头。
卫赋兰冷笑,眸底转瞬幽寒,
“抓观主、诬盗窃、还等了三年,不都是因为它吗?”
他指着桌上纸,“没有这份地契,行不端坐不正,当然只能步步为营了,否则你们怎么会来找我?”
“三清观的地契?”来升脸色骤变,须臾,嗤笑道:
“卫二公子还是年轻了些,许是不知道,这三清观只是先皇随手送出去的一座道场,哪来什么地契?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三清观老观主一死,这个地方就是个谁都可以踏进去的破观!”
“所以你们以为,三清观是一座没有主人的道观,就可以抹去其旧日痕迹,变成你们捞钱的灵龛了?”
来升愣怔片刻,忽而眼睛微眯,“你想套我们的话?”
“没有哦,”卫赋兰摇头,“这确实不是三清观的地契。”
他笑意渐凉,一字一句缓声道:
“是、天、苍、山、的、地、契。”
不是宫观,是整个山头?!
来升和道士吃了一惊,事情发展完全出乎他们意料。
粗略看去,确实是地契无疑。
从没听说过天苍山居然是有主人的,更没想到面前的年轻公子会以山为界,轻而易举就破了他们的局。
细想来,以侯府的今时地位,买下一座山头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脸色青白交换,更怕再被套话,俄而各自收起礼物,扭头欲走。
“站住!”卫赋兰喝道,随着这声呼喝,数个小厮贯入大堂。
“卫公子既不接受好意,难道还想在这里绑了我们不成?”
“你们忘了这个。”
卫赋兰缓缓卷起案上的两张礼单,来升伸手来夺,被卫赋兰躲开。
他将礼单擎于右手,轻轻敲打左边手腕,寒声道:“给你们半个时辰,把我师兄放出来,就是那个一身破破烂烂的野道士,半个时辰后,”
礼单指向地面,“如果在这里见不到他,我会亲自带着这份地契去衙门,好好说道说道老观主的事。毕竟……”
他盯住来升,“四年前,他将观主之位传于我时,便已仙逝,我很想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诈尸回来的。”
来升被他眼中寒意浇了个彻底,额边起了一圈冷汗,正想说“衙门如何与他们无干”,忽然见卫赋兰扬手扔出手里卷成条的礼单。
礼单砸中来升脑门,滑下来,落在他怀中,紧接着,他又听见那小公子道:
“不是说我师兄偷窃么?你数数,是不是这些?”
来升嘴角一抽,咬牙切齿,“卫二公子,领教了!”说罢拉上道士愤然离去。
卫赋兰冷眼瞧着他的背影。
昨晚才进去,今儿就寻过来了。
官商勾结,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