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来说很难办,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帝国给我布置作业了,我就得完成,”
“你们的士兵三个月之前翻遍了我的家,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啊,可是有些事必须三令五申,啊,你也知道我是刚被调动过来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抓捕那些逃起来,隐姓埋名的犹/太人。”
皮埃尔说。
“咦,原来你知道。”
“你在布拉格干的事,大家都知道。”
基尔伯特笑起来了,眼睛里略过几丝危险的光,“啊,是这样。你知道我的猎犹行动?”
“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称呼你的杰作的。”农夫的语气略带嘲讽。
面前这个英俊无比的家伙确实很能干,他把布拉格,不,不止布拉格,捷克斯洛伐克全国的犹/太人全部被他一一搜到了踪迹,送他们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没关系,人们总是想把什么活动叫做一点带有目的性的行动嘛。我是这么想的,之前欧/洲有过几次大规模的猎/巫行动,我怎么也得给我的,”他顿了顿,“我的工作起个小小的名字。”
“话题扯远了,我们回归正题,你看见过附近的一户犹/太人家吗?”
“没。”
“好吧,”基尔伯特翘起来腿,“假设一只老鼠现在要钻进来你的家,你会把它赶出去么?”
“会的。”
“为什么?”他认真的盯着对面人的脸。
“因为老鼠会转播疾病,咬坏粮食和人。”
“假如有一只松鼠钻进你的家,你也会采取相同的做法么?”
“大概率不会。”
“为什么?黑死病已经是过去式了,老鼠和松鼠都是啮齿类动物,它们都会转播疾病。”
“好吧,看来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老鼠,松鼠是比老鼠可爱多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改变对老鼠的看法。”
“……”
“现在,好像是真的有老鼠钻进了你的家,我了解人一旦放弃尊严,什么地方都会去躲……比如……”
他跺了下脚,“这里?”
“还是哪里呢?”
基尔伯特等待着,他甚至很悠闲的叼着烟,打开火机吸了几口,全身的力量靠在椅背上,很是放松。
“我们的士兵必须要对你家进行好几次彻底的搜查,这样才能解除你们的嫌疑。为了能让我的工作顺利开展,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他压低声音。
“你想对暂住在我家的姑娘干什么?”
“嗯,没什么,只是对东方人好奇而已,我对她的来历很好奇。”男人漫不经心的说。
“……你想要的话,她可以给你。她在我家就是个借住的,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和你走。”
“喔,你有这个权利?”
“是的。”
“啊,那很好啊,看在你爽快的份上,我答应给你份小小的奖励,只要你主动承认,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时间限制是,法/国还处于被德/国占领的状况。”
农夫的表情变了。
基尔伯特神色一肃,锐利的视线像鹰扑捉到了猎物似的,死死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表情的任何起伏。
“你隐藏了帝国的敌人?”
“是。”
“他们在地板下面?”
“是。”
皮埃尔流泪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一方面是家人,一方面是其他人,放在一个天平上,总会有倾斜的。
他不想连累自己的家人,只能把那个姑娘送了出去,那姑娘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他们。
“指给我看。”
“那么,”基尔伯特整理好文件,把帽子扣回头上,“今天打扰你们啦?”
“过两天我会把她的行李送过去。”
“不用,我过来拿。”
他心情愉悦的说着,打手势让士兵进来。
“我们告辞了。”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地板立即被子弹头轰出密密麻麻的枪眼。
“告辞。”
把玩了下手上的玩件,基尔伯特抬抬帽檐,礼貌性的示意。
皮埃尔瘫坐在一片狼藉里。
此时此刻的阿桃还不知道她被卖了的事实,在咖啡店里等待消息。
眼看着就要过了交头时间,她要等的人还没来,天色一点点接近黄昏,现在是夏天,天黑的晚,马上就要宵禁了。
没有特殊情况,宵禁是不允许法/国人出来的。
不然会直接抓起来。
火烧云烧红了一大片天空,黄的、红的像在瓷器上喷射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