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墨脸色倏然冷掉。
苏木棉支支吾吾解释道:“虽说奴婢救过您的性命,可是您救奴婢……更多,这么算来,奴婢还欠您……天大的恩情呢!”
“你为何跟我算得这样清?”白墨倏地站起,掀起冷飕飕一阵风,双眸似有怒意。
“奴婢……奴婢……”苏木棉懵然,怎么就生气了?
白墨见她如此,怒意更盛,心想若是尹思群,她怕是欢天喜地就收了吧。
他连着两天没来。
这天晚上,李侍卫三更赶到,白墨便命王婆婆去给苏木棉擦药。
王婆婆边抹药膏边絮絮叨叨,“木棉啊!你有没有觉得公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变得有点奇怪。”苏木棉挽着裤腿,看着红肿双膝。
“公子以前从未赏过我什么,昨儿也不知怎么了,命人抬来一个樟木箱子,里面全是稀有的菜刀啊瓢啊碗碟什么的,乐得老婆子我牙花子疼!”
王婆婆也有,原是她矫情了,怪不得白墨生气。苏木棉笑道:“婆婆,公子也赏了我一箱呢,您看看可有喜欢的?”
王婆婆扒拉了半天,叹道:“这些都没用!明天给你看看我那菜刀,那刀柄,那刀刃……啧啧啧,当真是上上品!”
正说着,李侍卫愁眉苦脸进来送绿豆糕。
苏木棉朝他微笑点头,拱手道:“多谢李大哥前去取药,辛苦了!”
李侍卫点点头,仍旧愁眉不展,王婆婆问道:“我说李侍卫,你这是怎么了?”
李侍卫放下点心,重重叹了一口气,“如今我这差是越发不好当了,前几日公子说我不走正道,今儿回来又考我,什么是雄鹰般的男人?我一个大老粗,哪懂得这些?”
王婆婆、苏木棉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噗嗤”笑出声。
王婆婆道:“你不就是雄鹰般的男人么?长相魁梧,武功又高,依老婆子看,比那雄鹰还雄鹰。”
“婆婆莫要打趣小辈儿,”李侍卫捏起绿豆糕尝了一口,“木棉,你识文断字,你倒是说说,什么是雄鹰般的男人?”
苏木棉止住笑托腮想了想,“大概是遇事果断决断,在困境低谷仍旧不屈不挠吧。”
李侍卫赶紧扯了纸拿笔记下,含着绿豆糕兴冲冲去找白墨复命去了。
二人见他滑稽模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过了三日,苏木棉病情痊愈,又活蹦乱跳起来。她特地洗梳打扮一番,早早到雪松阁候着。
白墨懒懒歪在榻上看书,面如冠玉。
苏木棉福了福身,笑道:“奴婢给公子请安。”
白墨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公子您眼光真是独特,这金玉顶桃花簪奴婢戴着,都说不俗。”
白墨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看了两眼,放下书卷松了松筋骨,“李侍卫,开饭吧。”
李侍卫挥挥手,几个小厮鱼贯而入,桌子上瞬间摆满各色食物。
白墨夹起一块豆腐,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坐下一起吃啊。”
李侍卫慌张道:“属下不敢!万万不敢!”
“哦,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白墨道,又朝苏木棉挥挥手,冷然道,“还不快过来吃饭。”
苏木棉怕他又要生气,忙和李侍卫一起落了座。
白墨边吃边说道:“这鱼,这肉,还有这千层糕,全部吃完,做奴婢的这么瘦怎么能行。”
李铁塔跟苏木棉低头苦吃,他不指名道姓,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整整八道菜,怎么吃得完?
这该死的投喂!
苏木棉灵机一动,打着饱嗝说道:“公子……床……您的床奴婢还没铺呢?”
“已经铺好了,以后像这种事你就不必做了。”白墨道。
“那……那奴婢做什么?”苏木棉心下一跳,她该不会失业了吧?
“陪本公下棋、抚琴、赏荷、作画……”
苏木棉眼前犯晕,这些她一窍不通啊!
“公子,奴婢想告假几天回家看看。”苏木棉又道。
“回去几天?”
“五……五天?”苏木棉双眸如水看着他,她实在担心苏母。一月多月不见,也不知她过的如何。
白墨思索片刻,微微颔首算是允了。
“那奴婢现在就去……”
苏木棉放下碗筷,一阵风似地逃了。
白墨嘴角勾笑,“越发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