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伴娘娘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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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的选择是对的。
主子诞育皇长子,受晋为妃,也将她提拔成五品崇仪。夏风成为了延英殿一众下人的头头,俨然一个小主子。
春雪心中并不全然服气,可她也知道自己不比夏风有个一技之长,也就不说什么,心中却想着要寻机超夏风一头。
秋华?她什么也不想,只想侍奉好主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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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妃娘娘用人,向来秉持一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
她谨慎、小心,对待自己的下人也是步步摸索试探,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真正倚赖的只有一个夏风。
但这对于志向远大的颐妃显然是不够的。她需要更多的爪牙。
惯做赌徒的颐妃娘娘终于还是迈出了那一步。她抠下了金鸾簪子上仿作鸾目的蓝宝石,将要用以害死陆司礼的这出金簪局托付春雪,并将那象征罪证的蓝宝石赏给春雪做封口费。
说是赌春雪的忠心,其实,颐妃根本没给她留活路。
蓝宝石过了春雪的手,她就再不能置身事外。为了活命,春雪只有效忠。
这是春雪第一次直观的感受主子不为人知的奸险,她战战兢兢做好这一局,也被迫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托主上。
或许春雪将来的选择就是从这一刻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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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如颐妃,又如何不知春雪这八分忠心外的两分不情愿呢?
于是她借广务司职位多缺,让春雪和秋华自己选,是去广务司做女官,还是留在延英殿做宫女。
春雪与秋华都选择了留下。前者为更长远的未来,后者为秦懿兰这个人。
有意思的是,颐妃的这句试探,原本也只为试探春雪。
日久见人心。最少言寡语、不显山露水的秋华,是颐妃心中值得信赖无需试探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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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懿兰步步高升,从颐妃,到颐贵妃,到颐太后。夏风也得以跟着平步青云,从五品崇仪,到四品顺仪,再到一品宫令。
随着秦太后的大权在握,她近旁的侍人也成了外人拉拢的对象。这种拉拢,在祺祯九年傅承襄登基后达到顶峰。
秋华依旧专心看顾她的厨房,并不理会外界之事。
夏风与春雪不同。
夏风身为宫中第一女官,难免要面对这些交际。她倒是不借此谋什么私利,只是在听了荣珍公主的推荐后答应在太后面前为童家二女说好话。
一来,童家长女紫薇的确是堪配中宫的品行;二来,童家次女又是她看着长大的小皇帝中意的对象;三来,太后近来大病一场,若真天不假年,她也要为自己谋个可靠的下家。
相比之下,春雪扶持秦西静的原因要简单许多。
她只是听说夏风看好童家姊妹,要与她打擂。当然,若真把人送上了后位,也不失为太后百年之后自己的一个好下家。
这一场,是春雪胜了。
秦西静姓秦,只这一点就足以让太后选择她而非童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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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以为自己这辈子非到太后过身才有可能越过夏风去。
然而辉元元年,夏风奉命去送秦美兰,这一送,就再没能回来。
得知此事后的春雪是何种心绪?大概是一半唏嘘,一半窃喜。
她素来在太后近旁侍奉,比秋华更打眼。而曾经不为颐美人看好的“说话好听”却成了而今身居高位的皇太后十分受用的本事。于是顺理成章的,春雪在夏风之后成为掌事宫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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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谢先生说菊花是高洁之物,有傲霜之姿。将其入食,未免残忍。”
“殿下,奴婢所长便是以百花入食,您若不喜欢,奴婢往后在延英殿可没有立足之地了。”
秋华善饮食之道,尤善以花入食。
枇杷膏、桂花酿、木兰酒、百合糕、红梅酥、菊花糕、莲花酥……
若说秦懿兰一人两面,一面惜花,一面摧花,那么秋华大概就是“摧花”那一面的化身。
秋华,秋花。秋日之花,本就是芳姿将尽。
徐知意被她三尺白绫了结,沈兰轩也被她一杯毒酒断送,就连秦西静与春雪,也都折在了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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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何苦教她?瞧着就是个扶不起来的。”
连裕忱都一早看出来,秦西静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可春雪有什么办法?她当日选择了秦西静,就只能选择到底。
裕忱说:“她连一个安嫔都捏不住,还要姐姐指教,将来如何保得住姐姐?”
春雪只有苦笑:“还是夏风看人明白。可惜,她没那个寿数。”
裕忱说对了。秦西静保不住春雪,也保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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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