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去典簿司，将徐太保的记录全部取来。”
“是。”
“娘娘，还有一件事，是奴才方才去请刘大人时听仪礼司的宫人闲嘴。”
“什么？”
裕忱躬身答曰：“恭王奏报，恭姝妃有孕了。”
懿兰一怔，不禁扬起了嘴角：“如此说来……恭王妃岂不难堪？”
“谁说不是呢？”裕忱附和着。
檀云在一旁听了笑，说：“奴婢听说顾家为此头疼不已，王妃的母亲去了好几回清安寺为王妃求子呢。”
懿兰轻轻摇动手里的宫扇，轻笑一声：“这是喜事，静太夫人必然高兴。廿四那天皇后娘娘可要摆宴？”
“听说是一切从简。”
“从简便从简，宗室女眷还是要请来一聚的，一年到头也不过这么几个节庆。也罢，本宫明儿请安时说上一说罢。”
沈行烟有孕是大喜事。
先帝诸子，成年的只有三位，皇帝傅仪宁、淳王傅仪聪、恭王傅仪昕。而今除了宫里丽嫔有孕，淳王恭王皆是无子无女。若是丽嫔生女而沈行烟生子，她这个儿子就是先帝爷长孙，贵不可言。
何况如今沈行烟随傅仪昕驻守江北大营，她这一胎被前线将士视为吉兆，是攻克“神国”的大吉之兆。
没有人比傅仪宁更希望平定南方。
他立刻给傅仪昕写信，说沈氏这一胎若是男儿便封为世子将来承袭王爵，若是女儿便封公主视如己出。
这封信没瞒着任何人，于是众人皆知皇帝恭王兄友弟恭，而更多的是背地里嘲讽恭王妃顾德芝的。
……
四月廿四朝凤节如期而至，陆灿在御花园摆了茶会。
懿兰早早来了。一是因她素来在陆灿面前摆出勤谨模样，二是颇为险恶地想来瞧瞧顾德芝的落魄模样。
顾德芝来的比她更早。她是先去了两仪殿同陆灿说话，才跟着陆灿一起来御花园。穿着素净面容寡淡，与昔日的顾氏贵女判若两人。
懿兰上前给皇后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陆灿似乎被顾德芝扰得颇烦，立时拉了懿兰的手扶她起来：“不必多礼。你今儿来得倒早。”
懿兰笑着跟在陆灿身后，道：“春来身子乏的很，若再不出门来可真是要懒坏了。”
“是，原该多出来瞧瞧。御花园这样好的春光不该辜负了。”陆灿笑着点头，也没忘了顾德芝，同她说，“本宫早闻恭王府花园里有一片鸢尾花田，花开似海。如今正是好时候，你也莫整日闷在屋里。”
顾德芝神情更伤，还添了些愤愤之色，直言：“皇后娘娘只知恭王府有鸢尾花田，却不知那偌大一片花海是王爷栽与何人的。”
陆灿听她话中有未尽之意，便问：“什么意思？”
“那是独独给沈氏的。”顾德芝低哼了一声，“花田与边上的紫云轩除了王爷就只有沈氏可踏足。妾哪有赏花的资格呢？”
陆灿觉得奇怪，凝眉问：“本宫记得那鸢尾花田是一早就有的？”
顾德芝不说话了。
比起丈夫移情别恋，丈夫一早心有所属才更让她难堪，也更耻辱。仿佛她堂堂高门贵女就是个笑话一般。
懿兰这两日原本念着徐知意的事儿，今日听顾德芝这样说更是稀奇。这兄弟俩竟都是一个样子。
陆灿也想明白其中原委，想是傅仪昕一早与沈氏结了缘，只是叹气。“日子是你自己过的，总不能本宫替你去过。”
“……是。”
“眼下姝妃有孕，恭王爷是否要将人送回来？”懿兰陪陆灿走进亭中赏花，随口问道。
陆灿摇头：“本宫也问了皇上，皇上说恭王的意思是将人留在江北大营，他自己看着才放心。”
这话乍一听是恭王宠爱沈行烟，细想却不尽然。他是多么不放心王府才要把一个孕妇放在前线？明摆着是在防顾德芝。
果不其然，顾德芝面色微白，抿唇不语。
懿兰一向乐见这些高门贵女的落魄模样，却也没有分毫表现，只是悠哉哉说了一句：“王爷思虑周全。”
那厢徐知意与罗美人等也都来了。
陆灿摆出后宫之主的模样问候罗美人：“有段时日不见馨才人了，她身子还不好么？”
“尚未痊愈，却也已经好了大半。想来有皇后关怀，馨才人很快就能大好。”罗美人回道。
陆灿点了点头，让南星给众人赐了糕点，又说：“玫美人近来得宠，也该记着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
徐知意浅笑欠身，温声答曰：“是，臣妾谨记娘娘教诲。只是臣妾侍奉皇上日浅，原不比娘娘与颐嫔。”
玫瑰虽艳，却也带刺。
懿兰听她点到自己，笑了笑：“倒是臣妾福薄。只是玫美人从前便在甘露殿伺候，得沐皇恩，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