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的提起笔。
......
等她们写好诗,宫婢们将诗笺拿到院中,用细线穿挂到树枝上。每张诗笺旁挂着一个垂篮,以绢花为筹,得到绢花最多的人获胜。
杨敏之站在殿外的台阶上。戟奴和猊奴在他身边向他行礼问安。
他在都察院任职,亦兼任翰林院的侍讲学士。还没有给两位皇子正式授过课,但他们仍需对他执师礼,尊称为“先生”。
刚才吴皇后走时,叫两位皇子留下,请他顺便考较一下他俩的课业。两个孩子都有些不大情愿,磨磨蹭蹭的挪到杨敏之身边。
他叫他们按诗会上的题目口头赋诗一首。戟奴涨红了脸,猊奴也不吭声。
“先生,容我酝酿酝酿。”戟奴怯懦的说。
猊奴有样学样:“等皇兄酝酿完了再我来。”
杨敏之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俩,不责骂也不催促。
女娘们三三两两的出殿门,去树下品鉴他人的诗。
她们本来在说说笑笑,经过杨敏之身边时,一个个面露惧怕之意,不止脸上变了颜色,连说话的声音都怯了几分。吴倩儿犹豫的张了张口,想跟他说点什么,被身边的女娘一拉拽走了。
“先生,她们都怕您呢。”猊奴忽然笑嘻嘻的说。
这些娘子今日之前说起杨敏之,还扭捏造作羞答答,像得了花痴病。这会儿,她们却好似看到了洪水猛兽,只有畏惧,不敢靠近。
可是一边畏怕,一边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俊美无情的郎君立于丹墀上,神色漠然的望向庭院中挂起来的一张张诗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这些多情的少女芳心乱,遐思暗生。
“杨大人会来看我们写的诗么?”刚才拉走吴倩儿的少女羞涩低语。
“是你写的么?我娘听贵府老夫人说花了二十两银子请人捉刀代笔的呢!”硬邦邦的声音是吴倩儿。
“哎呀三娘你!谁不是如此呢......”少女羞嗔。
这些口是心非的小娘子。猊奴心中暗嗤。张娘子莫不是也这般别别扭扭的吧。
张姝和陆蓁从殿中出来,也从他们身边经过。陆蓁看了杨敏之一眼,亦不敢如以往那般上前搭话。
张姝目不斜视,挽着陆蓁的手臂径直往前走。
“张娘子,过来一下。”偏偏被猊奴叫住。
“张娘子你也怕杨大人么?”他依旧笑嘻嘻。
张姝垂下头,朝猊奴的鞋面恼怒的瞪了一眼。
无法,走到他们跟前,跟对面之人行了个万福礼,声若蚊蝇:“大人夏安。”
她始终低着头。在他的目光可及之处,柔顺垂下去的一段细腻脖颈,在仲夏日光的照射下泛起白皙晶莹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