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意外,你的精神愈发不好了,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才觉得放心。即使十三小姐在天有灵,也毋须担忧了。”
沉默短暂地凝滞了一瞬,原本滚烫的热粥又将热气封锁住了,徐清雅轻轻握住了林沉璧的手。
林沉璧无声地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也是幸好遇到了梁梓材,我才知道你们也在申城,当初我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妥贴安排好,要是再晚一段可能我就不在申城,又和你们擦肩而过了。”
梁香蒲也庆幸,“如果这次没遇见,也不知道到何时才能见到你。”
徐清雅想着故人见面,又怕再起伤怀,连忙站起身来,揭开了羊腩煲的盖子。
浓烈的混合着芝麻的酱香扑面而来,褐棕色的带皮块状羊腩,在咕咕沸腾的浓郁酱汤里微微颤动。
“再不吃汤汁都要熬干了。”
于是三人开始专心吃起饭来,温热的卤鹅拼盘,荷包小鱿鱼和鲍鱼参汤,卤鹅的各部分规整地环绕着摆在盘中,脆嫩的小鱿鱼中空被绵密的芝士土豆泥填满,清甜的参汤解除了肉食的油腻。
在间隙中的聊天也转向了各自后来的生活。
梁香蒲说起自己刚到申城时,普通话都说不标准,还好成绩不错,适应得也快,只是总吃不惯江南的菜色,在食堂里也只是勉强吃吃,等着周末自己做吃点好的。
“那时候又马上忙着高考,时间也紧张,没有阿姨,我自己也不怎么会做,还是梓材学着做菜做饭,他那个时候瘦瘦小小的,勉强够得上灶台,也不知道怎么学会的。”
梁香蒲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回想起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要不是——
她勉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得过分怪异,林沉璧和徐清雅到底也不是非要对别人家家事刨根问底的人,也当做就一切如常的模样。
吃到后半程梁梓材才匆忙赶来。
余下的菜不多了,梁梓材自己又要了一份煲仔饭。
林沉璧还想着梁梓材别再和刚才似的,梁梓材却完全一副如常的模样,反而是梁香蒲格外不自在,每每想要对梁梓材说什么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梁梓材却在聊天中提出关于想要另开连锁店的想法,林沉璧还是一窍不通所以没说什么。
徐清雅倒是起了一点兴趣,她知道梁梓材的这家餐厅虽然是余庆集团名下的,但是在品牌上梁梓材却是占有股份的,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但是徐清雅有点奇道:“最近经济形势不大好,在这种时候开分店你确定合适吗?在商场里的投资,恐怕目前对你来说也是相当有风险的吧,虽然餐厅味道不错,目前看起来人气也很旺但是新店可就未必了。”
梁香蒲的眉头也微微蹙起。
梁梓材点头应是,但也有所准备,“原本是因为这家店的名声起了,客人太多应接不暇,规模的扩张势在必行,余庆那边的建议是是否考虑扩大现有的面积或者开分店,但是一来肯定会影响现有的正常经营,趁热打铁恐怕会大受影响,二来餐厅面积太大对服务和员工的要求都太高了,我现在还能支撑好这家餐厅,但如果再大一倍就很难说了,而且餐馆最好是旺上加旺,如果一下子变化恐怕声誉也会受到一些集中的不良影响。”
徐清雅看着梁梓材,沉默的听着他的回答,考量着也不开口。
梁梓材见状也不露急色,只起身为众人续茶,半杯茶后才接着说:“眼下形势确实是不大好,但口腹之欲总是要满足的,惠恩记并非高价餐厅,回头客也会变多,因为客人会更加习惯熟悉的餐厅。至于选址,已经有了三四个较为合适的地方。”
林沉璧突然想要说什么,徐清雅却轻拍了一下她,替她开了口:“一家新的分店,余庆那边不会负担不起,就算不支持你的提议,惠恩记这几年的盈利,也够你自己开一家了吧,那么你今天想要说服我们是为了什么呢?”
梁香蒲吃惊下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羞惭,想要阻止梁梓材再继续说,却僵硬着停住了,面色由白转红又变白,转过头不再看他。
梁梓材似乎恍然未觉,不疾不徐地开口:
“徐小姐如今已在华洲当家,应当称呼一声徐总才是,不过今天毕竟是为了我们姐弟感念两位小姐的当年恩情,就连这所餐厅的招牌惠恩记都是我阿姐当年为了记挂叶小姐所起,所以还是称呼为小姐更合适。
徐小姐在商业中自然是经验丰富,优秀过人的,虽然不过一家小小的分店,但是有您的指点,想必更能考虑周全。
当然更重要的是,惠恩记这个品牌本身并不属于余庆集团,一家小小餐饮品牌即使被余庆全盘收纳也不在话下,不过我多年的心血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但余总也于我有恩,即使给出去也无妨。
只不过徐小姐也很明白,这样小的东西在集团里远不会摆到您这样级别的办公桌上,但如果因为我无能为力,让惠恩记错过发展时机,恐怕我将久久抱憾,如果华洲能够抛出一份橄榄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