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之时,赤乌国的大街小巷异常热闹,就连通往皇宫的大路都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垂髫小儿更是爬上高树翘首以盼。
蒸腾的热气融化餐铺房檐上的积雪淅淅沥沥的滴在地上,梅花枝头血红的梅花承受不住一团白雪竟然被折断了枝桠。
刺骨的冷风吹进说书人的袖口,冷得他直打了一个寒颤,不停的往手上哈气,那盆火炉显得格外无用。
突然,一队铁骑穿梭在人群中尽全力开出一条大路,无数官兵立着长枪阻止百姓再朝路中央靠近。
说书人这时敲响铃铛朝着人群激情的说道,“话说这阜国的公主可谓是天下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属了不得的就是那一手调香技艺,只不过可惜这公主及笄之日就成了质子……”
众人都在为其可怜之时,两个身穿黑色大氅的少年闯入大家的视野,为首的公子气宇轩昂一双含情眼似寒冰,棱角分明的脸俊美无双。
反倒是旁边的公子不似这般冷漠,桃花眼微微弯起,白嫩俊俏的模样像极了女子服若凝脂的样子,嘴角勾起的样子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子的青睐。
“恭迎太子殿下、牧邺将军。”
百姓齐刷刷的下跪,生怕冲撞了这两位大人物,甚至还有人交头接耳,“这阜国公主真是好面子,居然能让太子殿下和牧邺将军亲自来迎接。”
“可不是嘛,再怎样尊贵也只是一个质子。”
一辆马车进了城,车中的女子面戴明纱,鹅黄色的软罗裙明艳动人,栩栩如生的绣花锦文彰显身份的尊贵,雪白的大氅软厚温暖,眼尾微微点缀这淡绿色风情绝伦。
她缓缓张开眼睛,红唇微启,“阿月,可是进城了?”
“是啊公主,奴婢还看见许多百姓呢。”阿月热了一杯茶递给她又说,“公主您也不必伤心,还有阿月陪着您呢。”
伤心?锦尔早就麻木了,她自知身为公主这条命是为了国家而活,何曾有一刻是属于自己的?
马车进城不一会儿就停在中间,阿月轻轻掀开帘子观察外面的情况,只见牧邺下马作揖,“赤乌将军牧邺恭迎公主。”
“公主,赤乌将军来了。”
锦尔摘下面纱,精巧的脸蛋瓷白如玉,额前两缕发丝随风而动,眼含春水褐色的瞳仁如同下凡的精灵美艳多姿。
朝元见人迟迟未动,心中不免担心,若是一国公主丢了,那就是两国的祸事。他翻身下马上前问道,“赫连公主可在里面?”
锦尔听这声音跟刚才的男子完全不一样很是疑惑,她掀开门帘,百姓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说此公主是天神下凡也不为过。
四目相对之间,朝元的心不知不觉跳漏了一拍,那双眼睛似要把他吸进去一般让人着迷,长发随意挽在头上,三翅莺羽珠钗端庄持重。
就连牧邺一时间都看傻了眼,早听说过赫连公主倾国倾城,今日一见真是如此。
锦尔只觉得少年不像平常人那样好看,手上的佩剑彰显他身份尊贵,应该是皇亲国戚。
她扶着阿月的手一步步朝二人走去,温柔细腻的声音响起,“阜国质子赫连锦尔拜见将军、公子。”
牧邺回过神来朝她介绍,“这是我国尊贵的时献太子,公主还请行礼参拜。”
倒不是故意为难,只是身为一个国家的质子身份早就没有那么高贵,理应行大礼。
露天积雪,锦尔跪拜的那一刻朝元情不自禁伸出手扶她,幸好理智让他及时收回手。为表示尊敬,朝元主动回应,“公主有礼了,父皇特地让本太子前来迎接,还请公主上车。”
锦尔没想到赤乌的明君如此深明大义,居然能派一国太子相迎。
阿月整理好拖在地上的衣衫,随着马队前往皇宫。
百姓目送着几人离开纷纷感叹,“这公主真是好美貌,怪不得阜王要让公主及笄之日成为质子,怕是另有其他的意图。”
风吹梅园,又下起了鹅毛大雪,锦尔掀开窗帘好奇的张望,马车很快使进皇宫,一路蜿蜒终于停在了一处偏殿。
阿月凑着小脸左顾右盼,“公主,看来这里的居住环境也不是那么不堪,赤乌愿意让太子亲迎待遇也不会太差。”
锦尔不敢妄下断论。
牧邺拍拍手让人将公主的行李带进偏殿,又说,“公主,梁居以后就是您的寝殿,还请公主移步。”
“多谢皇上关怀。”
锦尔玉指葱葱扶着阿月进了梁居,院子异常大,就连梅花都开得极好,所有的东西都像是翻新了一样,炭火更是准备齐全。
朝元让所有的宫女太监排成一排让她认识认识,锦尔粗略看了几眼微微点头。
二人自觉不便多逗留于是吩咐下人照顾好公主,晚上再来请公主用膳。
人走后,院子里沉默不少,宫女们也都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阿月不禁对比阜国,“公主,这比我们在阜国的日子还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