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随着肚子月份增加,姬禾的小腿和双脚,也时不时出现水肿的状况。
赵翦特意从太医那里学了推拿,不忙的时候,就会过来给她捏捏腿脚。
姬禾躺在小榻上享受着他的伺候,闻言睁眼:“这下好了,如今桩桩件件,都越发坐实了王上是个昏庸无能之君。”
“就怕他们不这样想,如此我才乐见其成。”
赵翦的手从她的小腿一路向上推捏,趋渐越界,一瞬过了膝盖骨。
被他那炙热大掌如撩拨惹火一样的手劲,摸到大腿上的痒痒肉,姬禾一颤,立马敏感地将他的手拨了下去。
随后,他又乐此不彼的黏上来,又被她无情地拂落。
如此反复几次,姬禾被他弄得受不了,坐起身嗔道:“王上国事繁忙,怎敢要您为我分神,浪费时间给我捏腿。这等小事,有稚辛来做,您去忙吧。”
赵翦又黏了上来,这次手掌没有乱动,而是直接贴在她的腹部,轻轻抚摸:“你为我含辛茹苦的怀胎,腹中这孩儿是我们的长子、亦或长女。事关国君的子嗣,怎么会是小事,这分明是国事。”
言毕,他忽然感到掌下微微一动。
他足足愣了半晌。
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胎动一词,他只在太医的医嘱中听过。
此时此刻,他们的孩儿,隔着肚皮,在回应他,与他互动。
赵翦的脸上惊了一瞬,片刻后是巨大的欣喜涌入心扉。
他的音色略有些颤抖,带着几分激动和感动:“阿禾,我们的孩儿,祂动了!祂在动!”
比起他的激动,姬禾的态度要冷淡多了。
她可没少被这个小家伙折腾,根本激动不起来,也感动不起来。
但至少,是让她习惯了祂的存在。
一天天的血脉相连之中,让她试着在开始接纳祂。
姬禾声色淡淡的:“我知道。母子连心,他踢我,我哪能没感觉。”
赵翦自然察觉得到她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大的喜悦与亲爱。
他听太医说过,有的孕妇在孕前孕中孕后,都容易产生抑郁情绪。
他下意识地以为,姬禾也是这样。
于是每天想方设法,哄她开心,尽量关照她的情绪,不让那些闷闷不乐占据她的世界。
“我的阿禾辛苦了。”赵翦伸手轻轻地抱了抱她,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随后,赵翦松开她,转手拿起几案上漆盘中的青色酸橘,剥开皮,细细去掉上面白色的橘络,掰开一瓣,喂到她唇畔。
得到投喂,姬禾张开唇,就这他的手指将橘子叼入口中。
酸涩的汁液在口腔中炸开,刚才被他弄得那一丢丢不高兴,也就此烟消云散。
她孕中爱吃酸,赵翦就让人大量收购淮北的酸橘进宫,送到她的宫殿。
以至于,本来被人嫌弃的荒野酸橘,一夕之间,价钱大涨,身价翻倍。
从令人弃如敝履的一文不值,到邯郸橘贵,千金买之。
姬禾边吃边想,真是奢靡。
嗯,这是赵翦的又一桩‘荒唐’之铁证。
她能心安理得的吃下这些千金橘,倒不是因为自己非吃不可。
是因为,这是赵翦针对楚国淮北的一个阴谋。
宋国被灭后,淮北地区也纳入楚国疆域。
楚国疆域广袤,幅员辽阔。
南边虽大,但地势崎岖,山路延绵,很多地方都不利开垦。得了宋鲁两地之后,楚国便有了经济军事向北移的打算。
因此将代表楚国的橘树,扩种在淮河以北。
但因环境气候有所不同,淮北的橘树结出的橘子酸涩,不若南方甘甜。
千顷之地,种上的是一些没用的东西,严重浪费了国中的财力,损耗了土地和人力。
楚王意识到这个,下诏停止了向北种橘树的策略,改为因地制宜,耕种适合的农作物。
赵翦趁此时高调收购淮北橘,派遣赵国商贾纷纷涌入淮北,争相收购淮北橘子。
那些果农,听闻赵王长期要淮北橘,便没有听从楚王号令,销毁橘树,改种稷麦黍麻菽。反而在赵国细作的不断鼓动下,偷偷地继续加大种植橘树。
当初姬禾听见他这样的计划后,确实被他的头脑惊到了。
随后,她也很快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王上是要故意抬高橘价,让楚国淮北地区都加入继续种植酸橘的行业,使得他们荒废种粮,来年颗粒无收,缺少粮食,陷入缺粮之危机。之后,赵国再趁机抬高粮价,卖与楚国?”
“阿禾你怎么这么聪明。”赵翦掐了把她的脸,颔首道:“不错,国之争锋,除了真刀真枪的军事较量,还有经济上的打压。楚国很强,现在还不能与之硬碰硬,但是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不费一兵一卒,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