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琥在草场上跑了一整天,刚吃过晚饭,就都睡着了!“猗卢点点头。
“那你也回去睡吧,我年纪大了,睡不着——”萨穆阿说着又拿出一袋药材。
“我也睡不着,我陪您一起挑吧!”猗卢说着便要接过那袋药材。
“有什么事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萨穆阿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猗卢,一把将药材收到一旁,双目炯炯的盯着猗卢道。
猗卢却是站起身,谁知接着便扑通一下跪在了萨穆阿跟前。
“请您,让成璜带着孟莹离开吧!”猗卢恳求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萨穆阿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猗卢。
“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想将孟莹的身世都告诉她,让她认祖归宗,让她成为我们萨舞族最尊贵的圣女,让她以后永远都留在我们身边,可自从把孟莹接回乌兰,午夜梦回,我总会看到萨猛,他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质问我为什么连他的女儿都不肯放过……”猗卢的眼中似有泪光涌动。
“你的意思是我照顾不好孟莹?不能给这个孩子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萨穆阿反问道。
“这个孩子跟萨猛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她看着成璜的眼神,就跟当年萨猛看景飒公主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有成璜,他对孟莹也是一片真心!我在中州亲眼所见,璜儿可以为了孟莹连命都不要!”猗卢见萨穆阿不说话,顿了顿,继续道,“孟莹已经十六岁了,就算您再想把她留在身边,她还是要嫁人,目前的形势,最好的人选也只能是璜儿,可若孟莹留在乌兰,知晓了璜儿的真实身份,中间夹杂着萧随和南成的国仇家恨,那就只会在他们两人心中平添藩篱,这不是无故折磨他们吗?倒不如就让他们这样心无挂碍的离开,去过他们自己想过的日子。”
“你说的轻巧,南成的那些人有多嚣张你也中州也是亲眼所见,他们仗着明庭得势,在中州肆意报复杀害萧随亲贵,让孟莹离开,南成的那些人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的孟莹!”萨穆阿坚定摇头道,“你可别忘了,孟莹是景飒女儿的事情,明庭已经知道了,说不定,那些南成遗族也早就知道了,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动手!我们漠北有的是勇武的好男儿,总能找到一个合她心意的,还是离南成远些的好!”
“所以更要把孟莹交给成璜,让璜儿去挟制南成的那些人,他们肯定是不敢对璜儿动手的!”猗卢说着抬起头,看向萨穆阿手中的药材,“是,您说的对,我们漠北确实有的是勇武的好男儿,可若孟莹也跟他爹一样,除了成璜,谁也不要呢?”猗卢叹道,“如此让孟莹留下,我只怕会重复当年萨猛的悲剧啊……”
萨穆阿没有再说话,只低头看着手中的药材,慢慢闭上了眼睛。
毡房外,那悠长的马头琴声刚好也停了下来——
静寂的草原之夜,唯有一轮满月高悬苍穹。
不远处的另一座毡房内,成璜正在给睡眼朦胧的孟莹喂药。
“大哥哥我都好了,我不想喝药了,我想睡觉——“孟莹睡眼惺忪,看到那药碗便本能的摇摇头。
”不行,猗卢说了,这碗一定要喝!“这么多天来,成璜一直都亲自盯着孟莹吃药,说着一把将孟莹抱在怀里,一碗药便直接给灌了下去。
苦的孟莹登时便清醒了过来,一边看着成璜一边砸砸嘴。
“那就再喝口茶漱漱口——”成璜说着,将茶水喂孟莹喝下。
“大哥哥?你怎么又来了?”孟莹这下彻底醒了,看到成璜,顿时眼睛亮亮。
“就是怕你不好好喝药,偷偷把药给倒掉!”成璜说着,用被子将孟莹给裹严实,然后正坐在孟莹对面。
“哪里?我知道这药材是阿祖亲自挑选的,才不会偷偷倒掉!”孟莹一脸乖巧道。
“我看你倒是很喜欢这里,是不是乐不思蜀,不想回梅溪了啊?”成璜喝了口茶道。
“留在这里也很好啊,阿祖就像公公一样,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还帮我熬药,还有猗卢大叔,他还在帮我找我爹,还有悠悠和阿琥,大哥哥你之前不是说过要照顾悠悠姐姐吗?多巧啊,悠悠姐又嫁给了阿祖的孙子,转来转去,原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对了,还有巴音台吉哥哥,我在上京的时候就跟猗卢大叔说了,让他帮我再找找巴音台吉哥哥,巴音台吉哥哥要是看到我在乌兰草原,一定很吃惊,不过,我们好像还在吵架,他要是看到我还在生气该怎么办呢?”孟莹说着撇嘴道。
不过十几日的功夫,孟莹便已熟悉了草原上的一切,而且对于这些人物关系,有了一套自己的理解模式——她偶遇了漠北药师猗卢,并且在跟随猗卢回到乌兰草原上看病找爹的过程中,遇到了成璜要找的悠悠和阿琥,这萨穆阿便是猗卢的师傅,刚巧,也是阿琥的阿祖——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巴音台吉生气也是因为我,他若是看到你留在这里,而我回到中州,估计也就不会生气了…..”成璜似是调侃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