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难得。
“何事?”
现在说的越少,错的越少。
萧疏楼吐出两个字,冷到了谢轻卿心底。
男人像座山一样挺拔地站在书架子前,远远地站在那里,月纹锦挡住了谢轻卿所有的视线。
“想求王爷一诺。”谢轻卿没说江乔的事,万一秦王殿下真看上了江家小妹,一切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萧疏楼将书册归回书架,道:“轻卿可知道,本王一诺千金。”
骨节分明的手勾起银壶,半蹲在她面前晃了晃道:“这点,恐怕不够。”
这也靠得太近了吧!
这不怪她身子抖得厉害,萧疏楼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隐忍的样子。
他知道,江家送来的女子准不会让他失望。
谢轻卿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萧疏楼抽走了一般,连呼吸都能耗尽她所有的力气。
梧桐院冬暖夏凉,此时正值大好春日,谢轻卿在这屋子里如同一朵即将凋零的花骨朵儿。
萧疏楼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无形地给她施压。
一朵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落的玉兰花,被生生扼在枝头。
“不过......”
萧疏楼滚动着喉结,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轻卿可愿换一换。”
澄澈的眼眸终于肯赏他一眼,谢轻卿呆滞的看着萧疏楼。
其实,其实,什么都不要也可以。
萧疏楼后悔了,万一把谢轻卿吓跑了,又是漫漫长夜。
可是,他没有办法阻止和谢轻卿亲近。
手指轻抚过她通红的眼尾,没人看到过的偏执,从眼底囫囵地攀升。
他也厌倦了糊弄送来的姨娘们,如果谢轻卿退缩了,萧疏楼真是半夜醒来都能抽自己两巴掌的后悔。
该慌的人眼神更加坚定,原本上位的人却有些动摇。
“殿下一定要一诺千金。”谢轻卿伸出尾指,满眼真诚地看着萧疏楼,道:“拉钩。”
“成,一言为定。”萧疏楼如释重负道。
尾指交扯,指尖将触,谢轻卿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收回袖子里。
好奇怪,她好像和谁拉过勾来着......
和秦王殿下?
谢轻卿想开口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萧疏楼当她害羞了,也没逼她太紧,让她回去想想。
夜里三更,会有轿子停在菊院门口,上不上全凭谢轻卿的意思。
窗外夜色渐深,谢轻卿难得梳洗打扮了一番。
这次是她有求于秦王殿下,不能向往常一样随意。
蜀锦云衣穿在身上,像是披了件羽衣,飘飘乎如仙子正梳妆。
陈管事站在门口候了有些时候,谢轻卿从屋里出来,即使月色朦胧也难掩姿色。
这,这,这不把他家王爷勾得魂都没了......
“陈管事。”谢轻卿福了福身子,道。
陈管事看得愣神,竟也忘了回礼。
“陈管事,药呢?”谢轻卿问道。
礼数不可废,萧疏楼不喜欢会闹腾的姨娘伺候。
“您先上轿子吧,王爷吩咐妥当了。”陈管事笑道。
谢轻卿上了轿子,如羊入虎口,不得生。
夜里晚来的风裹挟着阵阵凉意,茫茫夜色,仿佛要将人吞入腹中。
萧疏楼猴急得像个初尝□□的毛头小子。
把被褥翻来覆去地拍得蓬松一些,屋里的陈设都要摆得整整齐齐。
等屋里的物件都被他摸了一遍后,萧疏楼便坐在矮榻上,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铺好的被褥。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萧疏楼实在忍不住扒着门,蔓立远视,像新婚初夜,等着相公回来掀盖头的娘子一般心焦。
梧桐院亮着一盏红灯,轿子过了门,灯也熄了。
谢轻卿走出轿子,四下空无一人,往后的路没有人陪她了。
来了。
萧疏楼一骨碌跑回去,合上门,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轻卿摸黑推开门,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早上才来过一次,还是同一间屋子,夜里便换了个模样。
屋里的火烛烤得她脸上暖洋洋的,也不似外头那般冷。
一转头,萧疏楼正半倚靠在床栏上。
“来了?”萧疏楼的声音里有些兴奋。
谢轻卿进来的时候,萧疏楼就在想,她什么时候会注意到自己。
十个数,不,十五个数......不能再多了。
整整三十个数,谢轻卿才发现他。
交织的领口随性敞开,腰上的封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胯骨上。
寻常,秦王殿下穿的里三层,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