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箍紧了沐云的腰。
他很瘦,可是,又好像没那么瘦。
尤其,当那点腰收紧,分明出肌肉的线条,又俯下,将春水一般的她搂在腰间,忘情去吻的时候。
一切只是顺其自然,当沐云起伏在秦川面前时,秦川只是闭了一下眼,觉得,这世间,终究有这么好的人,有这么好的春|宵,有这么多的不辜负……
第二日,阳光撒入房间,一点点攀爬上昨夜的凌乱时,秦川睁眼,没见沐云。
起身想去寻人时,腰有些酸,腿也有些使不上力气。
说起来,家变之后独自一人成行到现在,她没怎么怜惜过自己的这身血肉筋骨,何时,它们竟如此脆弱?
想到昨夜的那些迷乱,秦川面上罩上一抹红,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同。
恰时,门被拧开,沐云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其实,他惯常就是这样安静的一个人,就算不刻意,也很难听见他的动静。
那瞬,秦川盘腿坐在床上,身上拢着蓬松的被子,抱窝的兔子一般,只是笑盈盈看着端了早餐走得小心的沐云。
她的眼里有光,那点光,在看到同样眼含爱意柔情的沐云时,变成了盈天的星光。
“沐云……”
她叫他,还是那般铿锵,昨夜那点小女子的娇俏是一点也不见了。
“我好喜欢这样的生活!”
是更大更响亮的一声。
沐云微愣,而后也便是笑:“我总疑心你醒了要揍我。”
“嗯?”秦川眼里亮晶晶地看向沐云,似乎不理解,这只是句不算高级的玩笑话。
随即,明白过来那瞬,脸便顷刻红遍。
她将拢在身上的被子罩在头脸之上,整个人便只是个团子,落在了柔软大床之中。
沐云放下手中的早餐,揉了揉手,等手不那么凉了,轻轻同秦川去揉腿:“还酸吗?”
躲在被子里的秦川一声不吭,却轻轻收了收肌肉。
“昨晚咕哝了一晚,说腿腿疼……”沐云简直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川便嗖一下将腿脚从沐云手中收走,腿腿疼……咋不疼死它呢!
“那这儿呢?”沐云的手又揉上秦川的腰,“还说腰酸……”
秦川唰一下掀开被子,巾帼良将一般一把按倒沐云,骑|在对方身上:“你呢?我的沐教授,腰可酸,腿可疼?”
沐云瞧眼精神头十足,面带绯色的秦川,决定不做人了:“嗯,酸……”
而后,揉捏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再而后,滚落一起,一场新的欢|爱在所难免。
他们沉湎在对方的温存里,好像忘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只是汲取,只是欢喜,只是天地之中唯有彼此……
按照沐云手臂上出现的那个地址,丽姐到达后就被人带上了车,车内全暗,做过特殊处理,看不见外面,也听不出动静。
那是桑仐留下的,说了句只有她们母女才知道的话:我活着回来了……
但实际上,这只是那句完整话的前半部分,而整句话是:我活着回来,会取了你的命……
熟悉药理和万物生克配比,进一步可为医,退一步可为厨,可她们这一门偏偏卡在中间,成了毒。
毒门啊,世代只生女子,母女之间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存在,可偏偏,她们这一门里只是母女相恨,互为仇敌。
这又能怪谁呢,谁教她们一门里每一个女子都是在上代毒女的消亡中才能成长。
否则,便是机体溃烂,痛不欲生。
世人总说,苦痛能够使人成长。
可这大抵是因为世人没有见过极端的苦痛,那种苦痛不能教人成长,却能使人生出恶毒的心,哪怕是至亲血脉也可以毫无负担地撕咬。
丽姐曾听上一代毒女说过,这大概就是她们这一支的血脉诅咒了,一个个不得好死,连最亲近的人都恨,才能生出这世上最毒的毒。
可是,每一个毒女又都带着怨愤,总觉得自己能终结这一诅咒,能做个好的母亲。
直到,一代又一代的孽债反复上演。
桑仐的出现,自始至终都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却并不偶然。
一切,丽姐沉默无声,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