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上,天黑前保准你能睡个好觉了。”
“今晚能睡?”秦川像是不经意这么一问。
石木天刚一愣,随即:“能啊!怎么不能?就算别人不能,你也一定能睡的。”
这话,就相当有意思了。
只是,清水丫丫和玉小仙不这么想就是了。
她倆谁也没听懂,从刚刚秦川的一番安排就没懂,但互视对方为菜鸡的她们有身为自认为高于菜鸡的尊严,不大想轻易开口。
这种时候,她们就无比怀念吴琅的存在。
因为,如果二逼之间有等级的话,吴琅绝对是当中的王者,不懂就问,不会就学,是一点尊严也没有的。
尤其在秦川面前。
虽然就算他问了,秦川也未必肯说,但那是对吴琅这样的真菜鸡而言,对于稍微长点脑子的,只要秦川吐露一分一毫,自然就能探出点端倪,再顺着破解也就不算什么难事了。
而这点,清水丫丫自信,她绝对能做到。
当然,此时吴琅不在,其他人没开口,而秦川也没心思和石木天刚打哑谜,只是又道:“我的腿,你不是也能治吗?”
“我?”石木天刚是真的有些诧异了,“能啊,就是,你瞧,我治起来没那么快的,快的,你又未必愿意。”
这后半句话,又恢复了那种情场老手的论调。
秦川于是回身,向一直站在雨人身旁的小哑巴比划,请对方帮忙。
“你竟然会哑语?”清水丫丫震惊,玉小仙也挤过去看稀奇。
“小时候学过。”秦川倒不避讳,手指飞快比划,灵活异常。
目光,一直落在小哑巴身上,落在他的眼里。
小哑巴的手势语打得很熟练,但有些手势同秦川的并不相同。
好在,那些内容也并不难懂,秦川借势顺势,几下便掌握了小哑巴手势语的逻辑,两个人无声聊得倒也顺畅。
很快,随着一个简短的手势语后,小哑巴结束了比划。
而这个手势,大家都看得懂,是小哑巴表达了同意。
看着那个手势,秦川默然片刻,随即靠墙掀起裤腿,开始拆解上面固定用的木棍。
小哑巴左右看过,示意秦川坐到一旁的石阶上。
而后,洗净了手的小哑巴回来,直接接过了秦川手中拆解木棍和绷带的工作。
他人很瘦,手也很瘦,见筋见骨,还有不少老茧,看得出来平日里没少劳作。
但当那双手碰上秦川伤腿那瞬,所有的筋骨和老茧就好像不存在了,分外灵巧和温柔。
这是大家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则是,秦川伤腿上传来的,略显迟疑的温度。
秦川垂眸,静静看着蹲在面前的小哑巴动作,看他将珍重的药膏一点点涂抹上紫黑肿胀的皮肤,又看他将自己的伤腿细心绑好。
末了,他抬头,照旧是那张截然两半的脸和不太清明的眼,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大致是让秦川小心养上一养,晚些,他会来替秦川换药。
“你替所有人治疗?”秦川用手势语问小哑巴。
小哑巴摇摇头,看向一旁的雨人。
秦川又深瞧他一眼,便不问了。
“喂,”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有村人上前,“罚站的人,得站直了。”
“她腿上有伤,你没看见?”是玉小仙,指着秦川的腿朝人喊话。
那人瞥眼秦川的腿,随即,垂眸再抬起那瞬,说了另外一句话:“受伤可以免罚,不过,需要有人替。”
那村人那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好像,他刚刚说话之前,人并不在那里,甚至,是在那一瞬间,他用某种不为人觉察的方式得到了某种截然不同的指示。
总之,那一瞬,他似乎不是他,而那句话,在他开口之前,也并非他的本意。
这一点,在场几人都看出来了。
秦川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裤腿一放,人就自然站了起来。
“我可以替你。”一个没听过的声音,从某个长相普通的大叔玩家口中传来,大叔是那种往人堆里一扔就不会再被认出来的存在,普通到几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像每一个街上匆匆行过的人,“我闺女同你一般大……”
“哦,”说着又自顾自抱歉一笑,带种常见的憨厚,“我不是占你便宜,只是觉得,我闺女如果也受伤了,我希望有人愿意帮她。”
这就,虽然但是,还不如不解释了。
“任何人替都行?”秦川问传话的村人。
“嗯。”村人点头。
“那么,”秦川劈手一指,指向村人身旁跟他一同前来的另一村人,“我要他替。”
所有人:……
这厮又发什么疯?
那是一个壮硕的大汉,村人土布棉衣在他身上有种违和,软塌塌的衣领被他仔细抻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