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家不太远的意大利菜,要不要去吃?”
格鲁莎脸色微红地看着谢廖沙:“我还没到下班时间。”
“只是早了十几分钟而已。”谢廖沙扶着轮椅站了起来,他早就评估过自己的身体情况了,短时间的步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用迷蒙的眼神看向格鲁莎:“走吧,据说它家的玛格丽特披萨非常正宗。”
格鲁莎哪里招架的住,很快便妥协了:“好吧,不过我们要小心一点,不要被杜夏看见了……”
“那不如……”谢廖沙一把抓住格鲁莎的手腕,“我们现在就走吧。”
刚刚恢复光明的夫基斯克中心医院里,大多数人都在忙着维持秩序,没人注意到格鲁莎和拄着一根白木手杖的谢廖沙溜出了医院。
从门口的灌木丛里穿出去,谢廖沙所说的那家餐厅就开在马路对面不远的位置。在夫基斯克市这样的地方,这家意大利餐厅可以称得上有名,但格鲁莎从来没有来过。
谢廖沙竭力让自己表现的不像是一个还在住院的人,他带着格鲁莎在窗边的位置坐下,还没看完菜单,奥列尔的电话就打来了。
“抱歉,是我弟弟。”他暗自在心里埋怨着奥列尔打扰了他的约会,一边独自一人走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从三人在病房里商讨完对策后谢廖沙就再没见过米莉娅,不过此时他并不担心,他知道米莉娅那个要强的性子,没准是躲在某个地方研究“死亡”恶魔呢。
如果她真的遇到危险,是会给他打电话的。谢廖沙翻看着手机的通话记录,确认没有来自米莉娅的电话,便放心回到窗边的座位上。
格鲁莎已经脱去了护士的白大褂,换了一件米色的短款外套,在温暖的室内,她的脸色被衬得分外红润。
她坐在谢廖沙的对面,两人之间只有一张不大的方桌,这让格鲁莎感觉有些拘谨,她的手臂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眼神更是不敢直视谢廖沙。
她在和降神者谢廖沙一起吃饭诶!说出去能把同事羡慕好一阵子吧!
服务生给他们送来了前菜的面包和黄油,谢廖沙点了一瓶度数不高的气泡酒,倒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在头顶灯光的映衬下呈现出很漂亮的淡粉色。
谢廖沙主动撕开面包抹上了黄油,递给格鲁莎,交错间两人的手指有那么几秒钟的接触,格鲁莎的脸立刻变成了比杯里的酒更粉的颜色。
谢廖沙歪着头逗格鲁莎:“我一定是眼花了,不然为什么看见前菜还上了一个苹果给我……”
格鲁莎听出谢廖沙的意思,她手上一抖,将黄油蹭在了谢廖沙的手指上。
谢廖沙笑了起来,他将蹭了黄油的手指含在嘴里:“谢谢你的馈赠。”
格鲁莎终于忍不住被谢廖沙逗笑了:“请别在取笑我了……我现在紧张的很。”
“为什么?”谢廖沙的嗓音略微沙哑但又附带磁性,在当下的氛围里相当迷人,“不喜欢和我一起吃晚饭吗?”
“不……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我也很开心。”格鲁莎咽下一口面包,有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谢廖沙将身体前倾:“你不需要想任何事情,我的小姐。”
他们点的披萨上来了。
格鲁莎忽然想道:“你的水晶项链我还没还给你。”
她说着把手伸向衣兜,但却什么都没摸到——水晶项链被她落在了护士服的口袋里。
“不用还给我。”谢廖沙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如果你喜欢,你可以一直留着它,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会替我保护你。”
看着谢廖沙望向她的那双温柔的蓝眼睛,格鲁莎再次妥协了:“好吧,谢谢你。”
这顿饭吃的十分愉悦,尽管格鲁莎的注意力大部分都不在食物上面。她其实连玛格丽特披萨和夏威夷披萨的区别是什么都不知道,它们都是披萨,在她眼里便都是同一种食物。
但如果是谢廖沙给她讲区别的话,即使再听不懂的话,她也会做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有时候那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词语会自动转变成一个个音符,以谢廖沙的嗓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我怀疑你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还是被发现了吗?格鲁莎睁大眼睛无辜地看向谢廖沙,她也不知道是哪里触动了谢廖沙的笑点:“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很……特别。”
他们相视而笑,在夜色与辉光的衬托之下,分外美好。
从餐馆出来后,格鲁莎坚持不要谢廖沙送她回家。
“你还是医院的病人呢,快回去吧,别被值班护士发现你不在。”
谢廖沙拄着白木手杖:“所以现在我们的身份恢复成病人和护士了吗?”
格鲁莎一下子哽咽住了,姗姗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再次逗到格鲁莎,谢廖沙笑着眨眨眼睛:“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