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蔚风靠在桌边道。
“那就好。”老内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催促大夫快些。
屋里就蔚风拿来的一根蜡烛根本不够亮，让四十九拿去给大夫照一下。
大夫借着烛火的亮度查看伤处，“有脓了，少喝些水。”
处理时又是一阵痛呼，听得蔚风心肝乱颤，挪到门口眼不见心不烦。
帮不上忙的四十九小心翼翼挪到门边问五十，“你那天晚上怎么？”
“卫老爷叫我去一个地方。”蔚风不打算细说。
“哦，那你，还好吧？”四十九没话找话。
“死不了。”蔚风一副不太想深入谈下去的面容。
四十九默默的倚在门边上站着，伤口一抽一抽的疼，都已经过去一周了，还没好，真怕下一个病了的是他。
“大夫即在你不去看看？”说话的是李成，看到四十九呼吸一抽一抽的，眉头紧拧显然伤口恢复的不太好。
“啊？”四十九闻言反应过来，“能行吗？”话落方觉问了句蠢话，连忙转身去找大夫看伤。
无事可做的李成走了，一觉睡到天明。
日子如流水划过，多雨的季节一连数日小雨不断，对恢复伤口的人来讲不是好天气，屋里哪怕点着炭炉也有湿气。
李成恢复得最快，好吃好喝好睡现在能跑能跳，除了如厕不便外没什么毛病。
临近月末，曹内侍说这两日会有人来择人入宫，让他好好表现，既然挨了一刀自当去该去的地方。
“往年这个时候也有被刷下来的，到头来弄得个一无所有，两边都不要人。”曹内侍提了一嘴并不多言。
隔日人到了，先去的人多那屋挑来选去定了八个，剩下那两个是伤口没长住，身体底子太差不能要。
又是看牙齿又是摸骨的，直到选人的内侍表示满意，李成才被划归到正式名单当中，这便入宫。
从一个小院到另一个小院，刚入宫的新人住在一个院子里，由吴太监掌管，他们都得尊称其为一声师父。
站在一处听吴太监训话，之后是分派住的地方，再然后是熟悉一下环境记住来往的几条路线。
一个大屋是十人间，四十九那八人分在了一间，落在最后的李成又被眼红一波。
顶着众人的怨念眼神，李成推开日后长久居住的房门，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不必他再打扫。
大通铺能睡十人，靠墙的位置有一排挂着铜锁的木柜，可放私人用物。
榻上整齐叠放着十床被褥，摸上去不算旧得发硬。脸盆架、炭炉子应有尽有。
门外进来一人，李成侧首看去，是四十九。
“你的运气真好，若不是宫里规矩多，我都想卷铺盖来你这里住。”看着同样大小的屋子，宽敞干净得令四十九眼红心热。
“我那屋正为抢柜子争执不下，还有被褥，什么都想要最好的。”四十九自是抢不过，在他眼里都一样是别人用过的，轮到他们这批人用而已。
“你若不忙和我一道出去转转，找找拎饭的地方在哪，打水的沐浴的地方急需。”四十九想了想有无遗漏的地方，补充道，“还有如厕倒恭桶的地方。”
李成指出一点：“宫里不让瞎走，撞见了品级高的……”
“知道。”四十九打断李成的话，成竹在胸道，“放心我刚问了屋里来得早的那两人，会有人带我们一道熟悉。”
说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内侍站在门外招呼，“跟我来。”
李成自衣柜上拿了把锁，锁上房门跟着年纪稍长一些的内侍离开小院。
内监处自成一地，周边小厨房、旱厕、洗衣的地方相隔不远，典型大院套小院的格局，出了大院的正门才是宫里。
一整天都在步行、行礼、记路当中，内侍特意指出宫中哪几处地方有提供解手的屋子。
“多备几条布巾垫着，以防憋不住漏尿。”身为过来人内侍必要讲清楚，“身上有味绝对不行，头发身上得勤洗，再累莫要偷懒。”
“明日一早点卯之后，会有专职摊派差事的管事前来分配其值，尽量一个人完成，活太多太杂可以找人分摊，每天做了多少活都会记录到考勤当中，做得越多越好月底奖励一两银子，别嫌少有总比没有强。”
内侍最后带着人到赎兰殿，“这里是赎回宝贝的地方。”
李成看去满墙的格子柜，里面放着巴掌大的小坛子，坛子外贴着的红纸上写着姓名、年龄、哪年哪日入宫当差，放眼望去满满当当密密麻麻。
“新来得都在最下层。”内侍指着柜角道，“高升的才能往上放。”
“赎回需要一百两。努努力多做事不是没可能拿回。”内侍领着众人回到小院。
“一日两顿饭，早上、晚上。”内侍交待了一些细枝末节走了。
结伴去厨房外领了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