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转,看着如面粉般的东西挤压出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磨出来的粉扫进盆中,石磨拆开里面残留的树皮粉不能漏掉,李氏用它做一锅糊糊,里面放上孩子们挖到的虫子。
晚上胃不空的夫妻二人仍翻来覆去睡不着,以前是饿得睡不着频频起来喝水止饿,频频起来如厕。
现在是心里揣着事睡不着,既然打算让老大去做人徒弟,未曾考虑过人家要不要老大这样的孩子?
灾年不仅仅是种地的遭了殃,城中的米粮价格估计得上涨,愿不愿意再收个拖油瓶难说。之前的畅想过于美好,以至于面对万一行不通的事又该如何?
夫妻二人各自知道对方没睡着,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李氏依然对冲喜的事耿耿于怀,却又不便违逆了长辈和丈夫。
寻思着老大做不成学徒,真的要把儿子卖给人牙子?背井离乡的到外面的城中富户家做下人?
一旦做了下人一辈子都是府上的下人,打骂随心买卖更是不必问孩子的父母,这比做人徒弟还要低人一等,李氏狠不下心与儿子分离。
留在家里又实在是找不到一条活路,急得李氏满口生疮,该怎么办才好?
天微微亮,半梦半醒的李望起身推了推身边的妻子,“早去早回。”
李氏一激灵醒了神,坐起身穿衣下地,叫三个儿子起来洗漱,收拾得干净些,收徒的人见了留个好印象。
喳,喳喳喳,喳喳!
出了门往厨房那边去,不知从哪飞来的喜鹊站在道边的大树上,朝着院子的方向叫。
“难道有喜事?”老话说得好早报喜晚报财不早不晚报宾来,李氏打从心底希望有好事上门。
煮了糊糊吃过,收拾收拾一家老小准备出门,背着空筐看看路边有没有吃的东西可捡。
咚咚咚,咚咚!
大门拍响,惊了心不在焉的李氏一跳,张嘴便问:“谁呀?”见丈夫已经走到门前打开门。
“你是?”门外的人李望不认识,看穿着像是媒婆,手里拎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篮子,不会找错人家了吧?
“可是李望家?”妇人笑容满面道,“我是王媒婆,是临村陈地主家拖我来上门提亲的,昨儿跟你家内人说过此事。”
“什么?”李望怔在当场,他怎么不清楚这事,等等,突然间反应过来,敏锐的抓住地主、提亲等字眼。
“那什么,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王媒婆示意李望,路过的村里人可都往这边看呢,事情成与不成总不好让人传出瞎话去。
“进来吧。”李望让出位置放人进院,关上大门隔绝村里人探究的视线。
“这是?”干什么来的?看妇人装扮李氏立时明悟,心中说不出高兴多一点亦或是忐忑多一些。
“进屋说。”李望示意妻子去倒热水招待客人,三个孩子让父亲带着搁屋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