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厌人的孩子,端看这双眼睛,我冼芙便知你不省心!”司膳冼芙步过,苦巴巴地看向了莲歌。
“有劳冼宫人在那方照护!“莲歌敛衽相谢,毗陀提的辛乌的确与其他孩子不同。
“若不是怕公主和娘娘的苦心白白浪费,冼芙才不会领了你这小耗子回去,来吧,随冼芙去膳房掸掸这一身耗子皮,修一修这人样!”司膳冼芙伸过了手。
“天杀的,辛乌不是小耗子,是美人!”辛乌一跺脚,别开了视线。
“美人?也不取了镜子照照,这秃了发的小耗子,在老鼠堆儿里也是那烧柴拉风箱的!”
“烧柴,拉风箱?”
“冼芙不过是个宫中的司膳,自是不能让你穿金戴银,涂脂抹粉,整日将你如主子般供着,你若是嫌冼芙庙小,如今于那晏夫人修书还不晚,殊不知冼芙也乐得这耳根清静!”冼宫人哼了一声,头前而走。
“天杀的,辛乌喜欢习舞,酒婶子,等等!”女娃从莲歌手中取过包袱,大步流星地随去,可她走了几步,又顿住了,回首瞧着莲歌道:“零,那罗刹女不是在壁上挂着的,她还能飞上层云,看到这旁人看不到的风景!”
“那行宫不是旁处,且小心说话!”耳听她又说起了大人话,莲歌一蹙娥眉,赶了她去。
午门外,一驾华丽的马车前,立着那不怒自威的龙影。
“你就是那辛乌?”诸葛豊迟打量着那冼宫人领来的女娃,自扫过那张出众的“美人面”,心中不由地一沉。
“辛乌不是妖娃,辛乌的眸子天生就是这般美丽夺目!”女娃眨了眨茶色的眼瞳道。
“听说你想成为一位美人?”
“不错,晏夫人说您可助辛乌达成所愿!”
“亏她瞧的起朕,朕如今没了玉玺,瞧见没,朕的儿子派了这大队的人马赶朕这无用的老匹夫离宫呢!”昭光帝指着身后的兵士自嘲道。
“在火罗没有玉玺,王依旧是王!”女娃扫视周遭,不觉那玉玺有什么大用。
“你很会说话,是在讨好朕吗?”
“一个美人不需要讨好男人,何况是一位年迈的大叔!”女娃倨傲道。
“放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天杀的,那是什么意思?”女娃绞尽脑汁,这沧岳朝的人说话就是奇怪,没有几句能听明白的。
“你没读过书?”
“在火罗,只有上族的女子和巫女才可读书,下族的女子除了当女骑手和奴隶,就是劳作嫁人!”
“看来你还知道不少事!”诸葛豊迟暗暗称奇。
“辛乌读过书的,因为捡到辛乌的竺亚阿母是位巫女,只是巫女们读的书常人也看不懂!”女娃扁唇。
“你是孤儿?”
“辛乌不是孤儿,辛乌的阿母是巫女,辛乌还有一群姐姐,认识辛乌的大叔就有几十个,而世间无限的善缘中都有你的亲人,辛乌的亲人多的用十指都数不清!”女娃颇为沉重道。
“晏夫人告诉你的?”
“是,晏夫人还让辛乌于行宫服侍,为她尽心,还为一位君子尽孝,辛乌第一次听说这样能变成美人!”
脸际滑过几许感怀,仰望那天际中闪烁的一颗星辰,诸葛豊迟立了很久。
“您在看月亮吗?”
“不,是轩辕十四,是颗与紫薇相映成辉的帝王星!”诸葛豊迟指了指天际道。
“可还是没有月亮夺目,辛乌要变成如月一般的美人!”
一枚银镜落于掌心,反射出华光烁烁,将那辛乌出色的五官映照地淋漓尽致,诸葛豊迟怔忡间有一种预感,那行宫的日子不会像往日那般清静了。
“随皇爷爷来!”捻了捻手中的一颗菩提子,诸葛豊迟平心静气地接受了他的这份“善缘”。
“您的发还很黑,辛乌在毗陀提的大叔们两鬓染霜,却也只是大叔!”女娃辛乌不解道。
“说了半天,只这一句说的像句人话,圣驾寿与天齐,华年如松!”内侍监陈萦赔笑道。
“天杀的,辛乌可没这个意思,没有人能长生不死,那享殿内的牌位难道是假的不成?”女娃反诘道。
“哎呦哎呦,你这个小耗子,一开口就是大罪压顶,如此大逆不道,还不快快于圣上告罪?”司膳冼芙吓的音容大变,于身畔斥道。
“你去过享殿?”诸葛豊迟脸孔一沉。
“我——”女娃眨眸间想起了零说的话,“辛乌,辛乌不过是好奇,是想知道那享殿内有没有巫女?”女娃眼波一闪,十分镇定地回话道。
“不是巫女,是凤女,莲歌公主也去了,对吗?”
“毗陀提的大叔从来不会问这么多!”女娃垂头抿了抿唇角。
“朕不是什么毗陀提的大叔,是沧岳朝的太皇,说,将你知道的如实道来!”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辛乌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