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兼程,他于快马加鞭中赶至了烨都。
“世子来了!”
“世子来了!”已等待多时的姬焕大喜过望地入宫禀告。
……
熙元三十八年,丹桂飘香的时节,邬敕国储君轩辕铎壬登上了皇位。
贸然进京的齐王世子朱子空看着那袖藏匕首、手捧毒酒的太后逼那双目失明的飘逸男子接下了传国玉玺。
他失策了,太后一石二鸟,让世人相信历代忠贞的齐王子民愿为新皇肝脑涂地,而那位新皇的脸色不比自己好看多少。
“朱子空,你是个徒有将气、有失定力的莽夫!”轩辕铎壬在登基大典后发了火。
“轩辕铎壬,你是个徒有清气、有失手腕的懦夫!”
判词才下,一记掌风如游龙似地落于了他的胸膛,害他打了个趔趄。
“真的会留下吗?”朱子空打量着那男子空洞无神的双眸。
“答应朕,此生善待茗鸢,否则朕会杀了你的!”
缂丝龙袍,金光灿灿,朱子空惊讶地瞧着那龙韵飘荡的男子独自步下了那九尺玉阶。
“很好奇,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如何能朱笔一挥批阅奏章、洞察秋毫巧布三军、分辨忠奸得获芳心?”朱子空轻声笑道。
“朱世子,别忘了带上你的兵符,那可是你将朕赶下朝堂的威威王剑,而一颗高洁的芳心暗许并非什么吃糖的儿戏,你徒长了双目,却辩不清真情何在?”震袖,一枚兵符稳稳落于脚下。
这个瞎子知道的还真多!
朱子空拾起那兵符,步了过去,“圣上——,微臣,微臣正欲与圣上谈及朝国治军大计!”
或者他能帮自己摆脱掉这桩不搭调的婚事。
“朱世子,大婚后,朕会与你谈的,即刻返乡,那糖丸大礼,朕已差人送去了封地!”
脸上灿若云霞,齐王世子被那大婚二字吓到了,可那瞎子似乎没什么兴致与他深谈。
于是齐王世子在诚惶诚恐中,娶了她那爱笑的“女学生!”
洞房花烛夜,他手执喜称挑开了那大红盖头,看到他的妻子,一脸的泪水。
该哭的是自己吧?他心中愁道。
“茗鸢见世子喂了马,您是要今夜逃走吗?”五公主哭的花容凌乱。
“是,今夜子空就要离开封地,赶往朝都奉事!”他递给她一杯喜酒,对她敏锐的观察力报以了微笑。
“为了逃避一个哑巴新娘,一个您不喜欢的姻缘吗?”她爽快地喝了,像孩子般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齐王一族的家训中没有逃字,是为了给你时间!”
“时间?”茗鸢不解。
“是的,本王会给你时间长大,会给你时间让你了解人世百味,而那苦味当是头一味的,三载后本王会回来,若你没能以心读懂这一切,本王会送你回沧岳朝!”
“三载么?”诸葛茗鸢伸出手指,又嘟起了唇,这未免也太久了。
“是的,三载,是为师留给你的课业!”
他情不自禁地拥住了她,又清清醒醒地松开了她。
“和亲很甜么?”她红着小脸问他。
“不,很苦!”
朱子空失神地站起,他的心有了牵挂,而这漫长的时岁,于他也一样的难熬,看到那一双受伤的眼瞳再度飘出了泪光,他鼓励地一笑,躬身退出。
就在这夜,沧岳朝的国君诸葛豊迟下了立储的诏书!
“去醒醒酒,你的五妹尚知家国之重,你身为兄长如何还这般不清不楚的?太傅定了日子,明日启程,代朕前去送送他!”
“那该杀头的老狐狸,他骗本王!莲歌说了谎,你们一个个都在说谎,你们……”酒杯坠落,端安王惨笑了起来。
“轩辕家的帝女已改嫁了火罗尉迟真君,合墒,你该醒了,太子妃的人选在长鱼家和夏侯家选一位吧,那岳侧妃与东宫关系匪浅,又被姜氏掳走,朕虽同情,可战乱平复后,她不得再入我皇族,岳旬之忠,朕念着,朕会于岳家恩典的!”
“父皇,您能不能告诉儿臣,储君除了娶一群乱七八糟的女人外,会有兵吗?”诸葛合墒摇摇晃晃地取过那份诏书,期盼的问道。
“在你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你一兵一卒都不会有,如果你当下要兵,不如学那逆子一般,与朕刀锋相向?”诸葛豊迟冷斥了一声,就欲离开。
“父皇——,您帮帮儿臣……,帮儿臣杀了那尉迟璿璥,把她带回来,带回来,儿臣什么都听父皇的,儿臣什么都听您的……”
端安王哽咽着跪下了,诸葛豊迟瞧着,摇首步了出去。
“圣上,这四郎过不去这个坎儿!”御书房,叶太傅叹息道。
“朕当年也没过去,可朕依然得家国在眼,该舍的舍,该弃的弃!”诸葛豊迟伤感道。
“圣上好歹有几位娘娘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