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欲亲自会见那些老派朝臣,看来事情比想象的还要艰难!
而不知发生了何事,从莲歌临行前闪烁其词的话中,他知道她不会回沧岳朝了,而烨都那方传来的暗讯也十分不妙,邬敕国与沧岳朝似起了嫌隙,与沧岳朝早岁联系甚密的朝官皆被圣上弃用了,而五公主茗鸢于此际来,并非是个好时候!
朝局愈发凌乱无章,偏偏铎壬太子……
室中踱步,一些坊中的流言蜚语更是光怪陆离,铎壬太子并非得了暴疾,而是身中剧毒,而那授意投毒的人竟是圣上!
圣上?
朱子空叹息。
圣上宠爱杨美人,如今杨美人为圣上诞下了子嗣,圣上似乎对小皇子喜欢的紧。
那功高盖主四字不时在心头闪现,可圣上业已年迈,难道会舍弃那样才高八斗、可堪国任的太子殿下,去等待这杨美人初诞的子嗣长大成人么?
除了荒唐与费解,对邬敕国自认了如指掌的他越来越迷茫了。
“沿路听说师傅立了生死状,师傅要去捉楚贼,是吗?”茗鸢打量着那凝立于暗处的身影,想自己是于此方添了不少麻烦,这让她有些窘迫。
“不错,等圣上的粮草到,就要出兵了!而公主拜托的事,朱某会立刻吩咐下去的!”回神他微微一笑,说的分外洒脱。
封地的日子十分枯燥,可五公主茗鸢却很快与四处的兵卒熟悉起来。
她真是个爱笑的公主,大概是天哑的缘故,倒没有什么架子,最使人惊奇的是,这位天哑公主身有百艺。
“你沧岳朝的公主都会烧饭么?”朱阿游打量着那一桌饭菜,咋舌道。
“茗鸢的四位姐姐连火房都没见过,母妃说有妇德的女子会被夫家疼,茗鸢虽贵为金枝玉叶,却要诗书明礼、百艺傍身,因茗鸢天有不足,要比臣子家的闺阁秀女更好学,加之避祸于乡下,身畔没有侍女,与叶师傅等人也只能亲自动手、丰衣足食了!”她在朱阿游的手心处写着。
“公主勤业!”
朱阿游竖竖大拇指,这沧岳朝的五公主,不但会解暗讯,连这饭菜也做的十分入味。
“世上的人都像她就好了,不知忧愁为何物!”
这日,阿游指着那与鸽子玩耍的欢快身影,于他家世子叹道。
“身受天哑所累,出身于那高高宫廷,如何会没有忧愁呢?”朱子空摇首,暗司的哑人细作经历的严苛训育非一般人能承受,他的女学生诸葛茗鸢有今日之成,必是走过了一番常人无法忍受的苦路,欣慰地掩上窗扇,朱子空与阿游吩咐:“待粮草拨付,本王就亲点一队人马,由你护送公主归朝!”
“世子爷,那怎么成?阿游要随世子爷捉拿楚贼!”
“你是我朱氏王族的家臣,还要替本王操持府中事务,自是不能如随军行走的兵卒一般,而公主与你相处甚笃,你去本王放心!”
“世子爷,那帝山是送死的事,阿游听左将军说了,烨都朝上朝下都没安好心,那帝山处一直有中军的人马,楚贼如何会藏身于内?”
“隔墙有耳,小心你的脑袋,若让朝中的人寻了话柄,那参奏的折子可就无止无休了!”朱子空警然地提醒。
“世子爷与王地宗民为保圣上归朝,生死来去,如今世子立下汗马功劳,那朝上朝下却要将世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此番阿游就随着世子去那帝山,与他们拼了!”阿游气不过道。
“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再说半字佞言,本王办了你!”
拂袖,朱子空步至院中,于外舞起了剑。
外中的茗鸢,瞧着那翻飞的剑花,好似七哥会说话的宝剑一样。
她听说了一些事,那些历历在目的角斗和阴霾,一夜之间带走了很多人,她想起了疼爱她的七哥,有一股相似的情绪落在心田,于是她亦拔出了宝剑,颇为稚嫩地舞了起来。
朱子空的剑停了,那少女眼中的怒火是他从未瞧过的,他想她并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她有恨!
“制服敌人不仅是要困住敌人,而是要寻得时机,一剑毖之!”
朱子空飞身而过,亲自教她一番,他的“女学生”显然颇得要领,在一番习练后,一剑点在了他的胸膛上。
“算来徐妃娘娘之死与本王当年贸然入宫有关,公主若有寻仇之意,本王愿授剑于此!”朱子空想起陈年旧事,拱手道。
“茗鸢怎么会向师傅寻仇?三哥曾告诉过茗鸢前后诸事,他说母妃是为了朝国而亡,而视茗鸢为己出的郭娘娘说我母妃是位真女子,她为了父皇、为了茗鸢,含笑而走!”茗鸢摇首,倏然收了剑。
“那是为何?”朱子空好奇,指了指那杀气腾腾的宝剑。
“没……,没什么!”少女摇头。
“公主的剑术是谁传授的?是你三哥吗?”
“不,三哥不让习的,是七哥!七哥怕茗鸢口不能言,受人欺负,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