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必会一鼓作气,收复失地,四公主等据闻还尚未返程,莲歌自当在此静待王爷的家书!”莲歌左思右想,咬了咬唇道。
步于窗下,夜又华丽丽地落下了,这盼啊盼啊,日子终是没有尽头的,此时无助的她多希望端安王能在身畔啊!
正兀自失神,外方传来了低沉的号角之声,再看窗外的兵卒皆手执火把朝西面跑去。
“出了何事?”莲歌推开窗扇,问一兵卒道。
“不好了,扎葛部的骑兵冲进来了,宿大人有交代,此番毗陀提风生水起,必会惹那婆伦嘉丹的老爷们不快,只是没想到这扎葛部的人来的这么快?”那兵丁说着,已怒不可遏地向外方跑去。
“扎葛部?”火罗王自榻中一跃而起。
“一山难容二虎,这暗城虽保了一群老少的生计,可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莲歌紧闭了窗扇,于火罗王对视一眼道。
“这毗陀提的老老小小怎会是为了生计那般简单?我火罗扎葛部的首领塞依是个难对付的老鬼,连孤都得给他三分颜面,今夜必是热闹的局面!”火罗王说着朝外方打了声马哨。
“主上要出去与扎葛部一战吗?”莲歌眼见火罗王戴上了腰甲,惊声问道。
“那宿毖真并未百分之百的信孤,此时正是良机,而这花都实在是闷得很,孤出去散散心,外方的绿意甚浓!”欢喜现于眼中,“真神”的手指享受地摸了摸那刀柄。
“那宿毖真关乎这毗陀提的全局,不能有事,主上要记得您是在沧岳朝长大的伏律,还是用剑为好!”莲歌说着递去了一把长剑。
“零,真可惜,你无法得见伏律我真正的剑舞!”
火罗王赞赏有加地取过那把长剑,身形敏捷地自高窗处跃下,片刻便纵马如飞消失了去。
那是毗陀提城有史以来最振奋人心的一次大战,扎葛部的骑兵丢盔弃甲地撤回了婆伦嘉丹城,莲歌瞧着面戴轻纱、俊美如花的“伏律”少爷被众星捧月般地迎入了花都,而眼前的“伏律”少爷是那般孤冷深睿的人,只有在见他的美人儿“零”时,才会微风拂面,开启金口。
宴席中诸位勇士推杯换盏,一朵耶悉茗花被温柔地插入了“零”的鬓旁。
“待漫山遍野的耶悉茗花开时,裹夹风雷的大雨会流入暗河,奔回原乡,天神也会展颜而笑!”
伏律少爷优雅地举杯,醺醉间双眸有了片刻的湿润。
“少主——”下首几位老者闻言不禁老泪纵横。
“毗陀提恭迎少主返回王都主事!”
下首的宿毖真感动莫名,当即率众捧起酒碗,效忠于下,火罗的“花都”传来了许久未闻的欢笑。
那壮怀激烈的夜宴后,“伏律”少爷身姿飘摇地跌入了上房的榻中,干干望着那绘有天神仙女的壁画发了半晌的呆。
“莲花巫女,孤可是听错了?”火罗王问身旁的人影儿。
“主上还是信了为好,您这少爷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少爷,而您居住的这座花都也不是什么贵族少爷寻常的府邸,而是一座不折不扣的王都!”莲歌一本正经地回道。
“哼,就知道这毗陀提不简单,反贼!一群反贼!”火罗王呜呀呀地跃起,倒悬于一根梁柱处,目露杀机。
“这毗陀提可是什么王壤之地?”莲歌揣度着问道。
“当然不是!火罗虽王支复杂,可以尉迟氏为主的几大姓氏族人皆以七宝城周边繁衍生息,这毗陀提如那辛乌小美人儿所说,是鸟不生蛋的地方,且自古便是如此!若非是开了黑市,那婆伦嘉丹也是如此,只不过那出身上族的塞依倒也有几分独到的眼光和本事,每岁献入七宝城的宝物数不胜数!”火罗王心烦意乱道。
“那宿毖真可查过他的身份?”
“这里上至那宿毖真,下至那兵卒,孤皆一一查过,没什么特别,常年戍守于此,没出过大乱,亦没有什么功劳,当然这暗城实在出乎本王意料!”
“主上于此定派入了细作,不知他们那方可有消息?”
“派是派了,却怕打草惊蛇,不过是些歌姬舞姬之流,而这群老弱残兵嘴严的很,除了瞧着人家婆伦嘉丹的女人流口水,朝着孤的七宝城吐几口吐沫,没什么有用的线索!”火罗王形容焦躁道。
“那主上可查了这伏律究竟是这城中谁家的少爷?”
“那宿毖真十分谨慎,这如何能问得?不过是这群反贼唤孤句少爷,孤应了便是!”火罗王颓靡地在上方打起了摆子。
“如今这伏律少爷升了少主,得获了信任,主上当开心才是,您果真是尊贵到骨子里去了!”
莲歌微扬了唇角,上方一片锦衣飞舞,“伏律”少主怒意膺胸,当下飞身练起了“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