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静的骇人,后来皇后走了过去。
“本以为妹妹可輒得原恕,无奈事已至此,本宫爱莫能助!”她深吸了口气,挑明了来意。
“圣上……圣上才下的旨……,夏侯褒怡……你竟矫旨不遵……”
“告诉本宫,下毒的事……是你做的对不对……,你和陈娥合起来陷害本宫对不对……,你瞧本宫早就不顺眼了……,你……”
“谋逆……,谋逆……,来人……来人……,本宫……,本宫要见圣上——”
……
眼见无人进来,女人于惊惧中抬手取过桌上的青蟾烛台,浑身颤抖不休地哭喊道:“夏侯褒怡,你带了毒酒还是白绫?你好狠!”
“这宫中吃斋念佛的活菩萨,假的……假的……全是假的……”
……
“妹妹,本宫……本宫对不住你……,你可以恨我……,可此事本宫必须如此,求妹妹勿要执念!”
皇后热泪盈眶地站起,这是内宫,没那么多明媚秀丽的景致,入眼的皆是这伤、这痛,眸中决然闪过,她唤入了随侍的内监婆子。
快刀斩乱麻,此际她要趁着自己还有勇气的这一瞬,速速了结此事。
“奴才们送徐娘娘一程!”
三尺白绫于盘中闪现,青衣身影恭谨地跪了一地。
“不——”
凄厉的哭声自轩室中回荡,将皇后经年的沉稳打碎了去,那张脸上似瓷器碎裂一般,裂出无数凌乱的痕迹。
“夏侯褒怡,你会遭报应的……会的……”
徐乐陶瞬时推开一位步来的婆子,往门处冲去。
“将她……将她给本宫拦下……”皇后垂泪喝道,双眸怜悯地瞧着眼前几欲疯癫的女人。
几名内监答应着,徐乐陶已被蛮硬地捉了回来。
“大胆!本宫要见圣上……本宫要见圣上……”女人嚎啕哭了起来。
“五公主……,五公主本宫会好好待她的,妹妹请放心!”皇后泪眼朦胧道。
“夏侯褒怡你杀了本宫,圣上会废了你的,会的!”
徐乐陶仇恨地看向中央婉丽的女人,尖声冷笑时眼底是硕大的悲凉。
深知她不会自行了断,皇后玉手在抖颤中沉重地一挥,倾然背过身去。
几名行事紊而不乱的婆子,面无表情地按住了不断挣扎的女人,有青衣内监以白绫套住女人的玉颈,各执一端用力勒去。
珠泪自女人美丽的脸孔滑过,那双眼睛不屈地瞪向周围那些冰冷的面孔。
“茗……茗鸢……”
她用残存的气力呼唤着,脑中是可怕的铅影和混沌。
“放开她!”
幽幽的光痕中,一声带着狂狷怒火的颤音飘来。
一线耀眼的光亮,徐乐陶依稀看到了什么,浑身战栗着,倒在了地上。
有人阔步扶起了她,她在层层胸闷侵蚀中,垂死挣扎,她看到了那瑞金的皇袍,泪水模糊了视线,提着喑哑的声音哭着叫了声:“圣上……”
这一声,太过凄惨,吓坏了来人。
“快,传太医——”一声怒咆响彻室中。
男人颤颤巍巍地解开了女人脖颈处的盘扣,连声呼唤着女人的名字,眼眶红了去。
“臣妾……,……没有下毒……”
“没有……,圣上……”
气若游丝的女人攥着男人的手,拼命念叨着。
“朕……朕明白……”
那一头凌乱的青丝及哀茫的眼神,让人惨不忍睹,诸葛豊迟转而将女人抱入榻中,差人服侍。
“圣上,娘娘脉息渐稳!”身旁的红衣内监于施救中,递过一个安慰的眼神。
“圣上——,您不能……”
跪在不远处的女人,满目忧色地望着突如其来的情势,一声悲啼,眸中滚出了泪华。
“不能?夏侯褒怡,你好大的胆子,朕让你执掌三宫,你竟敢矫旨,徐妃若有事,朕必会赐你三尺白绫!”
明黄身影怒意涛涛地步过,一掌掴过,女人身子一歪,栽倒在地,唇边溢出了鲜红的血痕。
“圣上,那青転侯……上了离京奏折……,便是因您此番赦宥自己的妃子出了天牢,圣上深知此际并非是铲除此等佞臣的良时,若因此致其与梁贼沆瀣一气,则这几代太平以往的局面,会一夕毁去!后日早朝,朝臣若力主圣上重新审断此事,到时候徐妹妹会比现下情势更为危急,这是最好的法子,臣妾请圣上三思!”
女人跪伏于地,涕泪满衫。
“住口!朕下旨禁视留察,就是要查清此事,那朝事当由朕来处断,莫要以为你是皇后,来自贞顺一族,朕就不敢治你,那凤印朕能给得,也能收得!”诸葛豊迟抬手一指,眼中未有一丝暖色。
“臣妾……臣妾不是不知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