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欲将那女子的容颜瞧清,却因那飘飘如仙的面纱遮挡而隐隐生憾。
索性款步近前,适时加入了那清丽的曼舞中,素女盈腰细细,近处只觉她黛眉衔山、玉颜轮廓优美,依稀于轻纱拂动中看到一方胭脂色的樱口,水润凝香。
故意踏漏一步,那舞姬旋来时不经意绊了一下,惊喘中,已摇曳生姿地倒了下去。
眼见她强自镇定,顺势展开了飘逸的舞袖,浮缀的珍珠清光烁烁,美轮美奂,墨发上的一点粉萼于灯火之中更显清雅灵秀。
轻纱似一叶莲瓣从玉面处飘曳在地,舞姬顾由不及,只凝神倾侧了腰身,展手化作了抱月之势,近前收了舞。
居高临下的一瞥,帝目惊见一张绝色出尘的容颜,唇际也溢出一声惊讶。
眼花了一花,双眸再看时,那舞姬已慌忙戴上了面纱。
“吾皇万岁万万岁!”
舞姬叩拜,轻音美妙,螓首时依然透着与生俱来的清丽。
似曾于何处见过,却由不得细想,诸葛豊迟赞溢地颔首,一旁鼓掌喝彩。
及笄庆贺的廷宴,竟精心巧致地安排了细作出现。
诸葛合墒瞧着莲歌眸中跳跃的神采,一时琢磨不透。
“此女舞艺绝妙,当赏!”对面三皇子瞧出是那饮福大宴上的舞姬,一旁赞道。
“这支《抱月》让本殿想到了故国珠兰殿中的月色,妙不可言,赏帛十匹!”
莲歌手心飘汗,一旁就势打赏。
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想那珠兰殿赏月时,她还是个吃奶的娃儿呢!
而他这濋章殿也真够寒酸,平日打赏个小厮也比这多,诸葛合墒的脸颇有几分挂不住。
“奴婢谢过四王妃!”正欲说话,那舞姬已盈盈款拜。
此话颇为顺耳,却因撇见身畔罗刹女的表情登时坏了兴致。
莲歌菱唇喔地顿住,瞪大了眸子瞧了眼流月,心想你倒会做人,将我悉数卖了。
“好巧的一张嘴,这锦帛本殿今儿不赏了!”
“哪有赏出去再收回的道理?”诸葛合墒悬点被酒呛道,一旁冷声叱道。
“是啊!这及笄之人,岂有说话不作数的?当罚酒三杯!”对席姜尚郡主接话起哄道。
“流月愿为郡主布酒!”
舞姬神态冲和,眼明手快地当众于上方奉过。
“这舞跳的美,人也伶俐,她不赏你,本郡主赏一百金!”姜尚拍案喜道,盯着莲歌笑开了怀。
“这三杯酒,可抵你往日账上输的嫁妆,郡主可真要罚我?”莲歌指着那杯中酒,扬眉道。
“为罚你这言而无信的丫头,本郡主这嫁妆今日便当着圣上的面悉数抵给你!”姜尚转眸,欲与莲歌击掌作数。
“听听,这不是寒碜我们这些当了半天娘的人么?反正是要嫁入我皇家的,尚儿,你这嫁妆可朝圣上讨,圣上正缺一好儿媳呢!”
身着桃红凤服的郭娘娘眉眼一笑,于圣上忙递了一眼色去。
“娘娘——,您……,那该罚的不罚,怎拿我寻开心?”姜尚一羞,余光偷瞧向三皇子,脸上浮起了一线绯色。
“妃母说的可是真的?自那川王世侯娶了三姐,儿臣就担心这郡主也嫁远了去,如今可好,这郡主要是做了我的嫂子,就可以整日里见到,一处热闹!”
席中梓允步出,满眼期盼道。
“七小子,你不许胡说,赶明儿给你娶个大老婆,看你还在这儿乱磕牙!”
姜尚伸拳欲打,梓允嘻嘻一笑,闪躲奔至了郭娘娘身边,讨好地奉过杯酒去。
“梓允,别听这郡主卖乖,且信了娘娘的话,没瞧到么,她不要什么大婚彩礼,一心要为你诸葛家守国库呢!”
莲歌佯自叹息,接过酒盏,意味深长地看那姜尚,笑的顽皮。
姜尚羞怒,怕成为众矢之的,不敢多说半字,只扬了绢子,做淑女去了。
宫中自旧岁中一片哀伤,今日又依稀寻回了往日的热闹。
莲歌趁着热闹抓了那流月,坐在身旁。
粉色亮眼的裙服一漾,洒在了那蓝裙边,诸葛合墒余光洞见,不禁暗蹙了眉头。
“今夜月色华美,难得团圆!”席中锦娘娘道。
莲歌闻言,想起之前说的话,一高兴拉了那小四儿指了指头上的月亮,笑地明亮。
发觉那人只玉树临风地搭眼一瞥,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由地推他一记道:“宫中明月逢圆,怎还一副边关杀敌掷令的模样?”
莲歌背着身,只顾于那小四儿发怨,此话却不巧被步来的圣上听见了,他抬首望月,帝目含笑,不由道:“今日莲丫头及笄,尚丫头又要给朕做儿媳,朕心也似看到了一轮明月,宫中如此祥和,席中诸位皆举酒相庆,此景来之不易!”
诸葛合墒将那只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