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酣畅淋漓地拉弓放箭了。
今日一战,真是神机天降!
气势如虹地放出一箭,一枚金元与那箭矢同时飞出。
莲歌右肩一麻,却积聚了无限力道,神迹飘忽,抬眸遇到一泓切切担忧的眸光,她干巴巴地挤出些笑,又因那袭来的痛楚有些鼻酸,汗水沿着额角飘下。
强撑笑颜,上方坠下一物,祝贼的箭矢自中裂作两半。
“箭矢未入箭靶三黍,且偏于红心之外,玄方失一!”耳畔传来谒者的声音。
祝光斗,祝光斗输了!
少女诧然,目光看向火罗王,此时他正丽光四射地抱臂中场,抛来一无比自信的笑容。
就知道,就知道请这花花肠子的魔头助阵没错的!
眉飞色舞时,少女已忘了疼痛,拾起地上那枚金元,提裙跑了回去,瞅着那人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公主殿下恐得意忘形的早了!”火罗王扫了扫她骄傲的面孔,将那长弓递了过去。
“本殿……,本殿不打算赢他了!”少女指着那弓摇首道。
天杀的!
这莲花巫女是要弃战投降么?
她不是说……
回眸,心上飘出凉意。
与女人谋事乃兵家大忌!
尉迟璿璥发现自己又蠢了一次!
“既出战,便无临阵脱逃的道理!”火罗王红发飘扬,真想掐死眼前的少女!
“场中变数难测,本殿以为打个平局也不错!”莲歌有些歉然道。
“平局?”
“天杀的,孤可不能为你出战!”
早知如此,还不如他飞身而起,结果了那老贼的狗命,也省得这般麻烦!
天杀的!
“此局,本殿想射那老贼一箭,不知主上可能相助办到?”莲歌递来一幽邪的眼神。
来真的?
心房忽的一暖!
尉迟璿璥看着莲花巫女的眼眸,茶眸愈发精灿。
“这……,今夜廷宴非比寻常,出了人命怎么成?”火罗王口是心非地眨了眨幽深的琥珀眼瞳。
“将那老贼射伤抬下即可,今日廷宴,主上是贵客,切不可因他扰了王驾的兴致!”
莲歌贝齿雪白一亮,于夜色中阴阴笑着。
“心窝二寸,他会倒地不醒,两肋四寸,他会骨裂伤上三月……”
火罗王看着祝光斗,忽觉那高大的身影尤为可爱。
“主上曾言火罗没有太监?!”少女明眸一转,挑眉看他。
尉迟璿璥微微愣神,脸阔渐渐浮起可怖的笑意,看向莲花巫女,颔首意会,“那不是什么难事!”
“想我邬敕国皇宫,养上三五个太监,真的不是什么难事!让那祝光斗回楚桓嗣身旁伺候,本殿以为也是功德一件!”莲歌再度冷笑。
最毒莫过妇人心!
尉迟璿璥摸了摸跳动的心口!
有些激动地将一枚丹药塞入莲花巫女的唇中,
“吃下这丹丸,孤保你能生龙活虎地看到你想要的!”
那粉色的菱唇,如丝帛一般,触感极好,火罗王兀自贪婪地遐思了一番。
鸣锣之声,高空回旋。
十步之外的少女,于四众瞩目中射出了怨毒的箭矢!
祝光斗只顾着扎稳马步,却忽略了这歹毒的暗算。
其后他似乎明白了,双眸圆睁,于洞悉间,脸上肌肉已震颤了起来。
“哦——”
“天!”
真神果真不同凡响!
“本殿……,本殿箭术不精……,一时失手……”莲歌惭愧道。
通的一声,箭靶掉落,祝光斗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您何故如此,免礼!免礼!”少女瞅那老贼一眼,刁滑一笑,“今日游艺,大人可要继续射圃?”
“来人——”
“快快——,来人——”
祝光斗阴白的夫子脸变成了猪肝色,颤声呼唤。
“大人神威不减当年,中途退场,岂不是要送分于本殿?本殿谢大人君子之风!来人,还不速速抬了祝大人下去诊治!”
少女执袖掩面,螓首窃喜、侧目于火罗王翘起了拇指。
“你……”
祝光斗白惨惨地伸出一指!
苍天无言,恐是太痛了,身形高大的祝贼顿时昏死过去。
“今日射圃,玄白二方,平!”谒者于纷乱中,在四皇子的授意下,仓惶敲了金锣!
太子长吁口气,携太子妃落座中席。
下首使节,不敢造次,纷纷各归各位。
后半程的廷宴,杏腮美娥、袅娜曼舞、宾客举杯换盏、甚为欢畅。
邬敕国帝姬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