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非常人能弹、难度极高。
书生心中一沉,却见那火罗王正双眸大胆地瞧着美人,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
“公主传话,如此夜色,只有琴音,未有舞姬作舞,倒是疏忽了,来客既有所请,请流月姑娘作舞,依例打赏!”很快有内廷谒者来此回话。
“既是如此,锦锣三声后,便请您于竹排处小试!公主有言,佳客来朝,自古有来有往,那良醒署的酒酿为逮耗子所设,今日来者无论能否钓上御湖的龙鱼,皆有宫中窖藏的两坛陈年千里酒相赠!”
范进躬身取过布告,遣人递过一根青竹长竿过去。
哼!这女娃分明是在借盗酒之事奚落自己!
难道她以为自己真钓不上鱼来?
那日钓鱼比试她赢得了先机,今日如何也该让她知道些厉害。
男子倨傲地执手接过,耳边已传来美妙的音律,而船头的女子,将下身的外裙撕成了条状,褪下绣鞋,露出月白的脚踝,顷刻便摆出了一优美的朝月之姿。
这——
这成何体统?
一个女儿家!
给这红毛子跳上一曲凑数即可,如何还舍了自己的清誉,日后宫中又添非议!
书生嗔怪地看那流月一眼,却见美人媚眼如丝,爽快应了。
手持长竿的男子,见那书生石化当场,抒怀而笑,执手一弹,那美人的花簪悉数坠落身下。
乌云流泻,映的船头女子那朵娇颜愈发美的不可方物。
“谢大人!”
女子明眸含笑,随着那乐曲的明快转势,双手击掌打出了鼓点,脚下踏出欢快的舞步,那布裙如金丝菊一般,倏然绽开。
男子黑眸溢出赞赏,那作舞的女子又玩笑地递来一勾魂摄魄的眼神,身形也伴着吉乐亦刚亦柔地变换出不同的姿态,与那乐曲合成了一势。
男子气定神闲,甩出鱼线,盘膝于竹排之上。
他借着灯火,盯着那御湖湖面,观瞧了半晌,沉吟一声,冲那竹排下方道:
“此处有三条青鲤,一条鲶鱼,两条花鲢,不知兄台可有看到?”
“君上好眼力,既有绝技,便速速钓鱼出水吧?”竹排下方的水中露出一颗侍卫的脑袋,大口吐气道。
“这鱼倒让你这汉子,吓跑了,它们正从你右手边逃散了去,不信,你可自行查看!”
话声才落,那汉子敏捷地潜入水中,须臾露出脑袋,睁着一双铜铃大眼,颔首道:
“君上说地没错!现下左手一丈外有鱼群过来,其中有一条大头青鲤,您若能早早钓了,也省得诸人在此麻烦!”
“就依你这汉子的意思,今日我朝中走失了一人,不知可在你处?”
“铎壬殿下请他朝中小絮,此时他醉了酒,正睡的酣甜!”
春侍卫噗嗤一乐,钻入水中消失了去。
男子听那侍卫笑声,眸中一暗,于一丈开外甩出了鱼竿,水中波光粼粼,依稀可见鱼群游影,左手执竿,鱼线轻移,于水心处迅捷地一收,一条青色肥鲤已悬于了玄铁之上。
“兄台接好,现下有一金灿灿的龙鱼游来,你且速速出水,不要挡了它的来路!”
男子将那青鲤摘下,顺手一扔,那侍卫水性极好,于水中纵出,接了那鱼,投入悬杆处的鱼篓内。
“今日无人入宫,君上钓得御湖中的青鲤一条,便已是稳操胜券!”侍卫如释重负道。
“这京畿之内,能钓上这鱼的怎会是我一人?”
男子摇首,长竿一抬,一只金色龙鱼已露出真容,侍卫咧嘴一笑,当下飞身接了道:
“君上所言不差,剩下的人中,一人御命加身,一人避世南郊,一人禁足宫中,一人府邸静养,出了京畿,天地之大,却是能人无数!”
“兄台也是一位,如何把自己撇在其外?”男子闻言,朗笑问道。
“此乃公主的意思,加之那千里酒虽说是酒中佳品,却不及邬敕国的青桧酒醇香入喉!我与公主有言在先,自是该择这佳酿而去!”侍卫飞身连接两条花鲢笑道。
“那良醒署的千里酒真有那般不济?”男子诧异,回眸看那侍卫一眼。
“君上有所不知,这良醒署的佳酿虽是贡酒,却甄选极严,酒署的官吏每过一些时日,便要淘汰一批,本是倒掉的,那小厮们觉得可惜,便私运出去,卖于各大酒家乐坊,从中渔利。按察司发现,设局缉拿,未想到却引发了失窃一案!”侍卫解释。
“原来如此!本以为是那舫上公主拿来噎人的稚言!”
男子自嘲地笑了一声,思及早先行事草率,之前送了两坛次酿入宫,倒有失身份。
一连钓了数尾大鱼,男子见那鱼篓硕果累累,将那鱼竿递于那侍卫,交待道:
“这鱼送于诸葛豊迟,是孤的见面礼!”
侍卫笑着答应,男子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