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少女,脸上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记,一时泪如泉涌,当即泣不成声地跑掉了。
“殿下,今日前来行游,并非训教之时,您的话说重了!”
莲歌叹息一声,抛下片语,转身去追。
诸葛敬远双眼凝视着姜尚跑走的身影,心中也闷落落的。
想这女儿家越大,这心反而越发的脆弱,少时直言不讳,怎么说,她都会听上三分,今时这话,怎么都得藏着三分,这轻也不是,重也不得!
嫂嫂不在,倒烦劳这公主去开解于她了。
姜尚跑过了溪水,跑过了一片碎石遍布的小路,在一片幽幽竹篁内,她停了下来。
不能哭,姜尚,你不能哭,会被人笑死的!
执帕拭泪,那泪水依然不停地奔涌,让她越发瞧不起自己。
想是她像极了母亲,脾性中的刚烈倔强自幼时便如影随形,她鲜少如那些闺阁少女般为小事哭哭啼啼,性格大而化之,
只是忽然有一天,她变了,不似先前那般无忧无虑,时常会暗自感伤。
眼中仿佛只有一人,只想听他一人说话,只想整日里独对着他笑。
她曾想过即使为这一人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长鱼姐姐大婚那日,哭花了脸,她嫁的不愿,嫁的伤心,那时她突然懂得了那点点泪光所代表的意味。
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子是多么哀伤的事。
她想过这个可能,故常常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父亲说,待及笈之后,定要为她寻一好夫婿。
那些有意提亲的王孙贵族,让她隐隐害怕。
皇后娘娘有言,这天下的男子,只要品性好,才貌出众,定会第一个由着她挑。
她本是暗自欣喜的,只是皇贵妃那日却偷偷问她可知敬远哥心中属意哪家的姑娘?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句诗,据闻被敬远哥书满了整张长宣。
这让她心绪不宁,而那日撞见敬远哥与邬敕国公主书房中作画的一幕,让她恐惧到了极点。
姜尚喜欢着敬远哥,娘娘您怎么看不到呢?
她时常来宁馨殿,并非如幼时只为了于娘娘近前请安。
想获得娘娘的首肯,即若是做那些奉茶打扇的活计,她也是愿亲力亲为的。
若娘娘能给自己一点特别的暗示,她便会求父亲于圣上面前请旨。
可是娘娘除了夸她几句,便与平常一般。
自从莲歌住进了宁馨殿,娘娘便整日里将那公主带在身边,疼惜之情,远胜于自己。
而今日敬远哥竟当着这公主的面,给了自己难堪。
她求也求了,他却依然冷冰冰地对待自己。
赤日炎炎的夏时,姜尚觉得浑身皆是冷的。
“郡主——”
身后落下一个声音,让她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转眸看过,那个叫莲歌的女子,正站在一片翠微的光影中,用一双如小鹿般漂亮的乌瞳,小心地观瞧着自己。
连一向孤高自诩的菀真姐姐都说这公主美丽,本未在意,今时看了,心里只觉堵的慌。
自己现在一定是落魄了得,这公主心里不知怎么看自己呢?
顽劣,那仿佛是她姜尚最自然的脸孔!
“三……,三哥哥……也……来了么?”姜尚赧然,哑着声音问了一句。
“殿下怕郡主见了他生气,故派我来请郡主回去!”莲歌温声劝道。
“他才不会怕我生气?也不会劝的!”姜尚心中明白,泪光又溢出了眼底。
“郡主,殿下知自己今日说错了话,正懊悔呢!你随了我回去,自会明白!”
莲歌伸手要拉了她回去。
“你为何要管?这……,这……并不关你的事!”姜尚推开莲歌的手吼道。
“怎么不关?”莲歌无奈看过。
“不关!不关!就是死了,也与你们一个个没有关系!”姜尚气煞。
“郡主若这么说,莲歌也只好认了,可是您既然答应了二皇子,带我出来散步,便要善始善终!”莲歌见她使性,眸中带笑地反诘了她一句。
“我……”姜尚一时哑口无言。
“我什么?自古有朋远来,必将让其有宾至如归之感,此为待客之道!”
莲歌发难,心中惨兮兮地想自己如何厚脸皮,赖在它滄岳国了?
“这竹林……竹林……已到了……,公主若散步,随意!姜尚本是顽劣之人,守诺这等事,莫要信我!”
三哥哥未来,姜尚心中难受,一折身跑进了竹林。
范进,早知带了你这智多星来便对了!
莲歌狂奔追去,只是这姜尚姑娘自幼在男孩子堆儿里玩耍,腿脚伶俐,转眼自己便被抛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