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得宜,何故圣上将其交于皇贵妃训育?”在父亲面前,岳菀真丝毫不掩饰对那女子的轻视,将心头不郁一股脑地道了出来。
“你……,哎!自太子妃留你于宫中,为父我便有不安之感,却未想到你竟真真陷了进去!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传养后嗣方为正途!”
“若非殿下冲我剖白心迹,女儿如何也不会应了太子妃的请,让相府为难!”岳菀真见父亲瞧出端倪,一语道破,当即执扇掩住了面。
“想你冰雪聪明,怎么却参不透其中深浅。邬敕国国破,可这公主身后却有圣上做主,圣上是守诺之人,若忌讳你横亘于公主与四皇子之间,定会有所立断,莫要以为你爹贵为丞相,圣上就会留三分颜面,君君臣臣,你自知其中轻重!”
“父亲……,女儿……”岳菀真嗫嚅着,瞳仁顿时失去了神采。
“四皇子是难得的佳婿,父亲如何不希望你配于他,只是如今有这公主,牵扯朝事,你应有所顿悟,情意绵绵不在今朝,若你和殿下能忍一时之苦,殿下大婚两载后,我便应了你,御前促成此事!”
岳菀真断未想到,一个侧妃已让她备感屈辱,如今还要待他们成婚后两载,方可拨开日月,脸孔当即白惨惨了下去。
“此外,这路还有一条,便是要舍了他……”岳相沉吟片刻,看向女儿,后面的话蓦地收了回去。
“父亲,您的意思……,只是……”岳菀真当即泪水迷蒙了双眸,苦绝的瞧着父亲。
岳旬怎会不知女儿,她容貌雅丽端美,自幼心高几许,而自己贵为群臣之首,也自是希望女儿能嫁的风光,祖上荣显。
可若说和美,这皇家之内,却难有尽善尽美的佳偶!
皇子渐长,这朝局自会有所动,一个不小心,便也会为将来埋下祸患。
想到此,岳相愈发心神不宁。
“五哥——”
一少年的呼唤自小径处猝然响起,岳相神色微变,移步挡住女儿,执目瞧去。
“咦?丞相大人,不知您可有见了我五哥?”那少年拱手施礼问道。
“原来是七殿下,不知发生何事,您如此焦急?”
“也没甚么事,娘娘一会子要放那福寿灯,那灯是我五哥做的,分外精巧,正传我寻他呢!”
“不知五皇子在这边,老臣只顾着与小女叙旧,多有怠慢!”岳丞相神色一顿,环顾四周,歉然道。
“我也不过是来这边碰碰运气!那边娘娘在添福,岳相及小姐可别错过了吉时!”少年解释,眉眼笑笑地当即让出了道。
这五皇子行事温吞,七皇子心思无邪,即若听到,断不会信口胡言。
岳相听罢,心头一缓,当即笑着谢过,与女儿一同离开了。
少年瞅着那一老一少的身影消失于青柏之中,偏头冲那木樨树后低声唤道:
“相爷他们走远了,公主您可以出来了!”
茂树的浓荫下,现出一手执纨扇、粉色衣衫的身影,眉眼淘气地张望了下,后冲那少年笑道:
“梓允,看样你又要添位嫂嫂了!”
“公主,您也听了大半晌了,怎还瞧不出情势?害梓允白替您担心!”那少年无比忧虑地瞅着她,瞳眸中尽是怜悯。
“梓允,没发现,你说话的口气愈发像那叶师傅了!”莲歌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旁侧笑道。
“公主,我四哥与这岳家小姐……,看来……,看来已是郎情妾意了,您还一副与己无涉、高高挂起的模样?若真是这般,您可就麻烦了!”
“梓允,你四哥与这岳家小姐有情,即是好的,可知一心难求,他即遇到,应替他高兴才是!”
“可我四哥真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梓允愿为他作保,公主嫁他没错的!”
“这姻缘红线自有那月老来牵,你这小子怎能作保呢?”莲歌闻言,摇首笑了。
“这……”少年被问住了,一时答不上来。
“梓允,你那保不作数,我的却可以,将你视作我的至亲,如我铎壬哥哥一般,这样可好?”女子淡笑,脸孔如月色一般明和。
“至亲?公主说的可是真的?”
少年瞧着莲歌,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只犹疑地伸出了手掌。
“真的,日月可鉴!”莲歌当下握住了那少年的手,晃了三晃。
少年笑,亲昵地拉了那少女去看河灯。
蔷薇花架的暗影中,一威然身影,踏着一地月华,悄悄现了出来。
“她便是昨日对弈,赢孤三局,轩辕铎壬的王妹?”
“正是!”
“孤原以为她是那诸葛合墒私藏于府外的相好儿,未想到她便是此际街头热议的那名阴煞帝姬!”男子自言自语,脑中浮想起一双颇为大胆的眸子,终于想透了一些事。
“轩辕氏避世不出,外人皆视其为无能之辈,可从昨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