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瓷瓶现于眼前,莲歌打开嗅了一下,没有特别的味道。
诸葛合墒见状,执手拉过她一截葱指,蘸了那瓶中玉液,示意她涂在额前的伤处。
“不出三个时辰这淤痕就褪了!”
莲歌只觉头上清凉,微微有丝刺痛,听他这么一说,似明白了什么,眼睛透亮道:“这么说,这天圣可汗当日是为了殿下的腿伤送药而来!”
“火罗人粗犷,最喜那两强相较,若与伤患羸弱同场竞技,会有胜之不武之嫌,有损男儿气概!”
“三殿下说您的腿伤得养一阵子,现在有此奇药,殿下参赛便可无虑了!”
莲歌听刘太医说这腿伤如果及时处理,会好的快些,母后信中一番斥责,称自己难逃干系。
此番入宫,最怕提及窘事,一时欣喜,将那瓶封盖好,执手奉还过去,却见面前的少年摇了摇头,眸光湛湛道:
“眼下,这紫玉荆对公主更为重要!”
“我的伤,刘太医瞧过,并无大碍,三殿下说那竞马大赛乃朝国间的一大盛事,殿下为夺冠热门人选,这紫玉荆用在莲歌身上,不免暴殄天物!”
莲歌脸一红,连忙推拒,想他或是为早间之事谢自己,心中不免暗暗揣度。
可是会吗?
几日观察下来,莲歌自己都不信有这等君子之美会落在眼前的四皇子身上。
举目看去,那少年眼明心亮,扬了下唇角,自牙缝中生冷挤出二字“不是!”
莲歌未觉意外,思索间不由地奉劝了句:
“那赛马关乎国威,殿下不如收下这可汗的好意,还是莫要使那没用的性子!”
使性?
他堂堂滄岳国四皇子征战四野,怎会在她一个女流之辈面前使性子?简直是哗天下之大极!
那紫玉荆乃天下诊病续命的灵药,他也想竞马大赛上与那天圣可汗大战三百回合,怎奈眼前这莲歌命运不济,刚入宫廷,就遇到此等诡异之事。
日前曾答应了姬皇后,要护莲歌宫中周全,不由地为她指点迷津。
“今日,徐娘娘诞下了小公主,诸位想必已有所耳闻!”
“本殿深表同情!”莲歌说着场面话,不知这怎和紫玉荆扯上了干系,与范进一时面面相觑。
“五公主自诞下时,未有啼哭,有天哑之疾,公主早年也曾一度失语,今日入朝,巧遇徐妃临盆,故……”
事态不必捅破,诸葛合墒的潭眸一黯,看向莲歌,似在告诉她,大祸临头了!
“这——,这纯属一派无稽之谈,公主之哑与五公主顽症怎可同日而语,不过是庸人碎语,被那小人利用,意图诬陷中伤我家公主!”
范进也听出其中深意,一时义愤填膺,将心中不快悉数吐出。
“竟是这样!”莲歌也一惊,适才皇贵妃神色隐隐而走,此时方知原委。
“徐娘娘凤临问天阁,直指公主是陀罗阴煞,转厄于小公主,山雨欲来风满楼,公主虽是上宾,可宫闱之中当懂得未雨绸缪的道理!”诸葛合墒当即坦明来意。
“天道昭昭,倒不见她们扪心自问,反而罪及他人!”范进心绪难平。
“话虽如此,可知那天道昭昭在这宫中未必就行的通,合墒以为谨慎小心方为上策!”近处一澜璃亮的黑瞳,定定看着莲歌,有着十足警示的意味。
“殿下,但问这紫玉荆如何能助我家公主躲过此劫?”范进一旁焦急,忙谦虚讨教。
“这紫玉荆根、叶、花、果皆可入药,能治百病,自也包括这哑疾之症!”
“殿下——,您说小公主乃天哑之人,这紫玉荆就算是天下圣品,莲歌以为也不足以扭转形势!”少女回眸,摇了摇头。
“此事我当然明白,宫中太医医术高妙,连他们都摇头,我想茗鸢恐是回天乏术了!宫中波澜渐兴,言及公主昔日哑疾痊愈的十分蹊跷,刘太医也托我问您可是有什么良方,好借鉴施诊于五公主身上,我想此际公主若咬定了经年服用这紫玉荆,断会让事态平息许多!”
“可我邬敕国国力困顿,这火罗与我朝相距甚远,紫玉荆如此贵重,怎会经年服用?”莲歌虽觉此策不错,却也漏洞百出,不由地问道。
“轩辕氏虽遁世未出,可有关你朝与各国皇廷私密往来的传闻一直喧嚣未止,你贵为公主,有他国献药诊治,也在情理之中!”
“殿下,那火罗可汗曾夜袭公主,这话又如何自圆其说呢?”范进也将心中忧虑道出。
“那火罗可汗事前并未见过莲歌,加之他脾性古怪,做何事似乎都不会让人惊奇的!”诸葛合墒微微一笑。
“看样那香囊是讨不回了!”莲歌目光黯淡,一旁遗憾道。
“公主,那火罗可汗的紫玉荆倒救了您眼下的危难呢!微臣以为,明日您便去朝见武皇陛下,听说武皇陛下晨间有与诸大臣策论的习惯,您定要挑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