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往,渊源颇深,皇贵妃她尚尊称您一声公主,何况范进一介潦倒书生!”
“范进,你虽未中举,可腹有书墨,不如我求了三皇子,为你在朝中谋个缺,可好?”多日的相处,莲歌觉得这书生竟不似初见时那般惹人生厌,只眉眼带笑地歪在榻中,认真问他。
“蒙公主抬爱,公主您不是赏了小的一马倌当吗?而公主您有所不知,这天下的儒生若非一朝金殿折桂,恐怕此生都难见几个皇家亲贵,范进接连竟见了数位,已是祖上显德了!”范进未受过如此礼遇,一旁连连作揖打拱,脸已火辣辣地烧到了脖颈。
“范进,你既讨厌那低眉鼠眼之人,自己缘何又要自毁人前?贵者,不在其外,而在人心,要知道你并不低我半分!而世间,即若是那帝台上的天子,纵使富甲天下,也折不了人的傲骨,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心无形无相,你才是自己的王,心之所达,便无疆无界……”
“公……公主……”
范进闻言惶恐地看向四周,眼前少女的一番逆天宏论,让他不知如何自处,脑中闪过的皆是诛九族的画面。
莲歌瞧着范进噤声一旁,突来的感怀卡在嗓内,生生又咽了回去。
是啊!
这是一个皇天在上,男尊女卑、等级森严的时代!
墨小莲可以成为自己的王,莲歌可以吗?
夜痕褪去,天色将晓,四皇子府依然是一幅戒备森严的局面。
莲歌自金庭侍卫春九的手中接过了母亲的书信。
母亲说最苦莫过帝王家!
圣意不会因一个女子的“不”字,而有所转圜。
母亲说“云在青天水在瓶”,缘不只是一个“结”字,还有一个“修”字。
邬敕国的帝姬,骨血里流着轩辕氏的高贵,要勤学宫仪,孝悌为先,深明事理,恭顺谦卑,切不可失了皇家颜面!
她正恍惚,一道圣旨又当头降下!
那明黄的诏书送于眼前,她已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