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繁忙,娘娘要小的们从旁好生伺候!”
“宫中知朕心意者,非阮锦莫属。早年懿贵妃有意留下莲歌,亲手调教,怎奈姬皇后爱女心切,只好作罢。轩辕氏依诺,避世不出,朕倒不知这莲歌与合墒私下有往来?”诸葛豊迟甚感意外。
“此事……,此事尚有隐情,也是娘娘担心的,适才听出公主有悔婚之意,细问后,据说月前已与四皇子论及了此事。今日公主受伤,四皇子亲去邬敕国请罪,据闻私下里已将悔婚前后诸事,细细禀明了姬皇后!娘娘未敢擅断,请圣上处置周全!”
诸葛豊迟听后,眼中一震,方知一眨眼的功夫,这天大的大乱子真地就蹦了出来,目光一凛,指着陈萦骂道:
“你这奴才,卖了半天关子,现在才回禀明白,枉你跟了朕这么多年!”
“圣上息怒,老奴知罪!”陈萦心中叫苦,跪伏在地,磕头告罪,额际已冒了一层冷汗。
“我就知那四郎定不会安生,他自幼聪慧,不落人后,在闺阁少女中,又颇受瞩目,朕自知和亲一事委屈了他,可他并非一介布衣,贩夫走卒,身在皇家,便有那千钧之责,他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圣上息怒,其中隐情,恐要明日问过四皇子才好细究,诚如圣上所说,都是尚未经事的孩子,待娘娘安抚后,没准儿明日公主转了性儿,也说不定!”
“事到如今,还要替他担待,陈萦,你还要不要你的脑袋!”
“圣上——”
“私下悔婚,足见他眼里根本没有朕这个父皇,如今姬皇后已知此事,让朕情何以堪!你可知覆水难收的道理?将心比心,若朕的长公主被退婚,试问朕是宁肯她老死宫中,保了这皇家颜面,还是上赶着求那阿布里沁娶她?”冷声拂袖,诸葛豊迟已气地目赤欲裂。
正发着脾气,殿外一名小太监,微微探头,瞧着殿内,颤声报道:
“启禀圣上,适才有一……,一侍卫……,名唤春九,送来一封书信,说是十万火急,本欲拦下,可他亮出了圣上御授的腰牌,奴才特来回奏!”
“他人呢?”
诸葛豊迟一楞,问话时已阔步走到殿外。
“圣上,来人留下信便匆匆离开了!”
小太监嗫嚅地呈上信笺,诸葛豊迟见那书信,上有一个姬字,当下瞪着陈萦道:
“瞧瞧,来的好快!”
拆了信笺,读罢,有些怔忡,后递给陈萦,指着那信道:
“姬皇后将错一身揽下,书信之中尽是教女无方之词,让朕好生惭愧!”
“圣上可要回书,老奴愿意亲往,替圣上一效犬马!”
“此事,还是朕差春侍卫去办,只是眼下,朕可不能由得那四郎这样乱下去了。去传朕的口谕,明晨,内宫无事人等,一律在宫门外侯迎公主入宫休养,合墒腿脚不便,命敬远护驾,阮锦此番也累的不轻,抬了朕的龙辇去,好生伺候!”
“敢问圣上,公主安顿在宫中何处合适?”
“朕倒没你想的细致,说到安顿之地,朕倒犯难了,若是懿贵妃在,她那里当是最合适的,想那姬皇后也是愿的!褒怡她贵为皇后,天生喜静,也未养过孩子,如今去祈福,正巧天旱,朕也有意让她为朕尽尽心,就勿叨扰她了!”
“锦妃娘娘淑德温婉,旧事也是知道的,奴才以为还是娘娘那里合适!”
“也只能这样了,朕知这些年,苦了阮锦,朕当年有意封她为后,无奈太后娘娘那里属意褒怡,算来与朕鹣鲽情深,已几十年了,还是个从五品的妃子,也未曾向朕讨封,此番传旨,封其为正一品皇贵妃,莲歌公主在她那里,朕对姬皇后也好有了交待!”
“皇上圣明!”
陈萦大喜,一旁跪安领旨,引领着小太监退下去了。
一室灯火,诸葛豊迟看着墙上自己的影子,忽然觉得自己老了,昔日景澜殿中,意气风发的少年已在经年的斜风细雨中,变了模样。
范进一语道破天机。
邬敕国已易主多年!
她的父皇轩辕景濯不过是栖于滄岳国梁下,遥想故国朱颜的亡国之君而已。
所谓的皇家名分不过是灼人眼波的镜花水月,只掷了一小石过去,便露出苍陋灰暗的真实。
未出乎意料,只是乍听之下,莲歌的心还是莫名的痛了一下。
思及父皇的模样,也如历朝的国君般,一双明眸,锐利深邃,想必也曾志在千秋,俯视天下,骨子里的龙威那般浑然天成,站在身侧,毛孔都感觉得到。
想她轩辕氏,就算心内波澜万千,也都得藏在那张无懈可击的面皮之下,好一个苦字!
莲歌心中微叹,见范进一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哂然笑道:
“倒是难为了你,整日里公主公主的唤,日后还是唤我莲歌吧?”
“公主何故自贬?滄岳必会助轩辕氏复国,两朝本就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