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没扳倒,荣华富贵没到手,连命都要没了!
她最最恐惧的是,谢归渊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是谁想害他,那自己岂不是一点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
谢归渊冷冷地看向肖昨:“要咱家自己动手?”
肖昨面色一紧,终于下了狠手,咔嚓一声,就把韩常在的手腕拧断了!
她顿时疼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抽搐着被肖昨往外拖。
那双含泪带恨的眼睛,紧盯着谢归渊和姜恬,好像要把这两个仇人的样貌深深刻在心里。
求救无望,她直接改换了态度。
“谢归渊!本宫是皇上亲封的常在,皇上和皇后都没发话,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去处?娶了个公主,就真当自己是驸马了?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太监!你以为十七公主是喜欢你才帮你?全是看在你现在有权有势的份儿上罢了!早晚你也要死在这个心肠歹毒、诡计多端的女人的手上!”
姜恬皱眉看向韩常在。怎么骂人还要带上自己呢?
她又看了眼谢归渊。大反派的心理素质是真的高,被人这么骂,表情变都没变一下。
原书里面,前朝不少官员骂得比这个还要难听,说不定他是免疫了?
倒是肖昨,惊恐得薅起韩常在,对着她的脸就抽了几巴掌,尖细的声音骂着:“大胆!既然你不想要舌头,就割了吧!”
韩常在被抽清醒了,后怕地想要求饶,可是肖昨早就把她给扯下去了。
他们离开后,偏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谢归渊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衣袖,暗红色的长袍不染尘埃,气度如光风霁月。
“让殿下见笑了,”他淡淡地问,“账本如今在什么地方?”
姜恬打起精神来:“我将其放到一个旁人找不到的位置。掌印将我母妃救回,我马上将账本奉上。”
谢归渊轻笑了一声,凤眸扫向她:“殿下的条件讲得不错。”
无论多少次,姜恬还是很难抗住和他对视,全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逃离他。
可就算她害怕、心里没底,还是强撑着气势,没有低头求他。
账本是她唯一的依仗,她不能贸然交出去。
若谢归渊不答应,她还能去找皇后娘娘,作为自己的退路。
她没回应谢归渊的话,只是倔强地看着他,不肯再让步。
沉默之下,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
就在她一颗心即将沉下去之时,谢归渊终于开了口。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道:“摆驾未央宫。”
未央宫正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他肯过去,自己算是成功一半了!
姜恬心神一振,转头往外走了一段,生怕他没跟上,转头看了他好几次。
等到未央宫,见到皇后娘娘,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天彻底黑了下来。
夜晚云层厚重,起了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
皇后娘娘换了身端庄的衣裙,头上身上带着的首饰样样价格不菲。
姜恬记着她的出身很高,母族乃是江浙那一带威名赫赫的富商。
行过礼后,皇后坐在椅子上抬了抬手,淡笑着说:“免礼吧。十七是为了你母妃过来的吧?掌印呢,可是皇上那边有何吩咐?”
她绝对看出谢归渊是姜恬搬出的救兵了,还得这么迂回地问一句。能在宫里活下去的人啊,全身都长满了心眼子。
有谢归渊在,姜恬安安静静地当个透明人。
谢归渊招手,有小太监端着托盘跑过来。
“今次东倭上供了两枚夜明珠,圣上命咱家给皇后娘娘送来。”
姜恬怔了怔。还真能把话接得滴水不漏?
皇后娘娘大概也没想到,明显愣了下,随即绽放笑颜,谢恩接过了东西。
她把玩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心情不错地说:“皇上如此宠爱本宫,本宫真是不胜荣。不知皇上今夜可要到未央宫来?”
谢归渊四两拨千斤:“若过来,咱家会如实传告。至于恩赏,娘娘掌管后宫公正严明,不辞辛苦,这些都是您应得的。”
皇后把玩夜明珠的动作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恬一眼。
“东西既已送到,咱家便退下了。”说完,谢归渊轻轻颔首,袖手退到了一旁,一副不准备插手余事的模样。
姜恬躺赢到一半,知道这是该自己上场了。
她望着皇后,笑着问:“请问母后,今日御花园之事,调查得如何了?”
皇后把夜明珠放回到盒子里,脸上在笑,眼神却是冷的。
“十七急什么,调查出结果,本宫自然会通告你。”
姜恬“惶恐”地说:“儿臣绝对没有催促母后的意思,相信母后一定可以秉公调查,将这事圆满地解决。既然母后这样说,儿臣便回去静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