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崇拜,随意了解了解。”
面吃到一半,宁峦山从热汤气里晃见墙上摇摆的影子,往转角看了几次,忽然放下筷子,抄到另一边,果然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藏在摊子后方。
宁峦山解下官刀,压住那人的肩膀,对方是个读书人,受惊后立刻痛呼。
后知后觉的华襄把筷子往碗里一插,吓得直接亮刀:“哥,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你又不会武功,万一伤了残了瘫了……”
“你别咒我了!你倒是会武功,他都被我制住了,还拔个锤子的刀!”
“哦!”
死心眼的华襄下意识松手,刀插在地上:“那,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宁峦山往地上瞥了一眼:“让老范多给你买点核桃和猪脑!”说罢,把人抵到墙下,问:“喂,你谁?”
“您,您是小山爷?”
“不,我是你爹。”宁峦山冷笑道。
那书生瞪大眼睛:“你,你就是,区区看着你从红信坊出来,那里出了命案。”
“你既然都认定我是,那还问?鬼鬼祟祟,支支吾吾,怎么,你是凶手要投案自首?”
“不不不,区区不是,区区是下清溪的学生,平日跟着帝师阁的詹先生读书,不是坏人。”
宁峦山“哦”了一声:“书不好好读,逛什么窑子!”
对方慌了神,急口解释:“区区不是故意要去的,区区,区区就是听说清秋姑娘出了事,才……”
下清溪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宁峦山低头扫了眼他脚下,那裤腿沾满泥泞和灰尘,应是风尘仆仆而来,故而松手,改口问:“你和清秋姑娘是什么关系?”
书生犹豫,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区区,区区很可怜她,想帮她赎身。”
华襄惊呼:“原来你就是孙妈妈口中那个姘头?”
“啊?”
华襄打量他的目光迅速变化:“可以啊,还说你不逛窑子!”
“不不不,不是,区区和清秋姑娘是伯牙子期,是羊角哀和左伯桃,可以为其舍命,绝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不干不净的关系!”
书生眼里落满哀色:
“清秋因为那千金一曲,风头一时无两,却因声名所累,慕名之人不绝,其中不乏有衣冠禽兽之徒,因而终日郁郁,强颜欢笑。区区在城外溪边读书时碰见她,那时她衣衫不整,满身是伤,以为她要投水求死,便出手阻拦。她告诉我自己是城中妓子,随同贵人出游,却遭毒打虐待,觉得日子难熬。”
“区区不知道怎么劝慰,就随口一说:等在下有钱,便替姑娘你赎身!又给了她衣服蔽体,把她背回城里。”
宁峦山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善心。”
“不,不是,你们太高看区区了,区区就是怕她死!”那书生抄手缩脖,一副胆小的模样,“你们别笑,别笑!”
其实宁峦山和华襄根本笑不出来。
“……但是区区没想到,后来又碰到了她一次。”
“那一次,区区上集市买书,结果钱袋给人摸了,正窘迫懊丧之际,她坐步辇路过,替区区付了钱。区区本是要还她的,但她拒收,还让区区继续去溪边读书。”
“后来我们还碰着几回,都是相对而坐,并无半点礼数之失,那时区区才知道,她因家道中落,才沦落贱籍,自幼是读过许多书的,只因过于美艳,人们往往只看取肉身。”
华襄唏嘘,难怪打听了一圈,都说她唱曲有名,花容月貌,却不知竟有如此才华。
“区区与她渐渐相交,但她并非日日出游,也有很多时候,我们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面。”书生神色落寞,“好几次,区区想来红信坊找她,但她却说,读书人不入风尘之地,勿要玷污澡雪之心,又恳请我莫与她在酒气靡音中相会,而使她能一直保持林下风致。”
宁峦山打断他冗长的追忆:“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十天前。那时她很憔悴,区区觉察不对,多次追问,她才告知区区,她,她……小产了。”书生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连谦称也不称了,“我当时气愤至极,发誓要替她赎身,字字真心,但她知我拮据,便说她这些年攒有积蓄,或许足矣,但要先说服孙妈妈,且让我安心等她消息。”
华襄顿时愁眉不展,这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孙妈妈那里,她分明最有动机,但先前玉想的说法又与之出入,遂忍不住拉了拉宁峦山的衣角:“哥,这……”
宁峦山继续追问:“这十天你在做什么?”
书生答得很利落:“攒钱,读书。”
“你觉得是孙妈妈干的?”
“除了她还会有谁?定是她不同意!清秋姑娘可是红信坊的摇钱树!”
宁峦山示意他冷静,又问:“你没见过她,那她可有传过口信,说孙妈妈扣她身契?或是赎身钱不够?”
书生